他想起西北东北各处边疆都不安定,外夷都在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天汉王朝生吞活剥。
可是皇上却只顾着长生不老,据说将国库里为数不多的银子都交于了柳琴去修建祭天台,去炼制不老丹药。
如今民间赋税这般沉重,可是皇上却还想着继续增收赋税,百姓怨声载道,可惜进谏之路都被一朝的昏庸官吏堵住,愤懑之情难以上达天听。
整个朝堂变成了奸臣的天下,大家都风声鹤唳不敢多言,就连一向正直进谏的文臣也都碍于目前的局势,不敢轻易在朝堂上说话。
过不了多久,也许指鹿为马的荒唐一幕,真的要在天汉王朝重新上演了。
唉,南宫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颜墨闻声望去,见南宫轩一脸严肃沉重,不由问道:“怎么了?你半夜睡不着,此时又唉声叹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南宫轩摇头说道,他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心事向他人诉说。
可是颜墨却是锲而不舍:“说说嘛,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憋在心里难受的很,说出来就会舒服一些,再说了,我一向口风紧的很,绝对不会泄密,你就放心吧。”
这一点颜墨倒是没有撒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闺蜜会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颜墨总是像个垃圾箱一般,在那耐心听完,但绝对会替人保守秘密,不会是非八卦。
南宫轩见颜墨一脸真诚的望着他,实在不好再推脱,也罢,虽然他对眼前的这个弱女子也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他本能的相信她信任她。
南宫轩开口幽幽说道:“当今天汉看上去还算繁盛,但其实却是外强中干,颓势已经显现,且别论内部奸佞之臣横行,忠厚正直的大臣被贬黜,就算外族也在虎视眈眈,巴不得侵吞天汉,可是皇帝……”
“唉,”他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颜墨定定的看着南宫轩冷峻的面容,这个男子长得很是好看,可是此时他的眉头紧锁,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愁容,让人看了深受感染。
她虽然从不关心什么内忧外患的事儿,可是这会儿也不由陪着南宫轩一起发愁起来。
她认真的想了一想,说道:“你也别那么忧心忡忡嘛,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虽然天汉王朝面临着重重困难,但是这些都是暂时的,假以时日,我相信这些都会慢慢解决的。”
“不,”南宫轩摇了摇头:“如今天汉王朝就像是一艘巨轮一般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水面看似宁静,但随时会有惊涛骇浪,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会将王朝掀翻。”
“可是这巨轮的舵手却还不能认清形势,只顾着放手让巨轮自行游荡在海中,你想想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做根本的改变,假以时日,早晚会翻船的。”
颜墨愣了一下,南宫轩的比喻很是恰当,如果一艘船的舵手都出了问题,那这艘船离倾覆也就不远了。
她呆呆的注视着南宫轩的愁容,心里不由想道,这个男子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可是此时他还是依旧心系江山社稷,真是不可多得的忠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