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奈的看着方柠，而她却坐在椅子里在笑，那是有些凄凉的苦笑，而且她眼中有泪，笑着笑着，有泪从眼中滑了下来。
这次小七、小九慌了，在他们心中，队长就是个强人，就算在方府时，那么大的委屈，她都没流过一次泪，可现在呢，看到她在他们面前流泪，两个大小伙子却完全无措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方柠就那样流着泪的傻笑了好一会儿后，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一把后，深吸了口气看着两个无措的人，指了下椅子：“坐下！”
两人听话的坐在了椅子上，方柠大声的喊了一声：“小二，再来两坛酒。”
两人一听，马上劝道：“队长，别再喝了。”
“没事，我根本就没醉。”方柠轻笑了下。
小二上来酒后，看了三人一眼退了出去，方柠拍开酒坛后，先给他们倒上后，自己也倒了一碗，然后举起碗：“来，干一碗，为我们以后永远都可以并肩作战。”
两人还没明白是啥意思的时候，方柠自己就饮尽了碗里的酒后，看着他们，两人无奈，也只能饮尽。
方柠放下碗后，又倒了一碗：“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要求你们零伤亡吗？”
两人听后，都摇了摇头，方柠也摇了摇头：“你们当然不会知道，那是我在战斗中的感受，我不想我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都离我而去，看着他们倒在我面前，我却无能力救他们，那是多么痛心的事？你们知道吗？”
两人一愣，都没有接话，看来队长的心结也很重呀。
方柠拿起碗又喝了一大口后，用衣袖擦了下嘴，然后她又苦笑了笑，转身趴在了窗口处，看着费城河水，声音轻轻的响起：“我十八岁当兵，二十岁那年当了特种兵，那是一个最苦的兵种，但却是全军最牛的兵，因为那里的人，全是部队里精英中的精英，在那里我学会的最强的杀人技能，也结识了最强的队友，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训练，大家从一个菜鸟，变成最强的队员，我们配合很默契，完成了多次的任务，我们当时就想过，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每次执行完任务就吃烧烤，喝啤酒，唱着我们喜欢的歌，聊着我们喜欢的人……”
方柠的泪再次流了下来，她控制不住的用手捂着嘴，低声的轻泣着，好一会儿，她才又稳定了情绪，她清了下嗓子，继续道：“可是，那次行动后，一切都没了，一场战斗，因为一个新队员的冒失，而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敌人向我们疯狂扫射，我却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命令大家后撤，可那个菜鸟却中了弹，我只能返回去拉她，可她却在那时，向对面的敌人开了枪。”
方柠再次闭上眼睛，脑中全是一个个队员中弹倒地的画面，她无法抑制的又开始流泪，这场战斗，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记忆，也是她一辈子也不想提起的回忆，但此时，她却想出来的。
“看着队员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我拉完一个又一个，当我把他们全部带到安全地带的时候，我才发现，执行此次任务的十六个队员，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两个队员没受伤，有六个人轻伤，而……没有重伤，有的只是死亡，阵亡了九人，而这九个人里，却有我最好的队友，那个与我约定，要一直在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看到她的尸体，我真的……”方柠说不下去了，用手死死的捂着嘴，用力的捂着。
方柠稳了好长时间的情绪后，才缓缓的说：“所以，我一直在说，训练时候多流汗，战斗时候才能少流血，你们想想，如果你们带着队员出任务，而抬回来的全是尸体，你们要怎么面对，不用任何人的责备，那也是一辈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