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0节</h1>
周围人发出低低的唏嘘声。
无数目光聚焦在她们这一块。
唐嘉拉住她的衣角。
伊娃抿紧嘴唇,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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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斯鸿走进洗浴室,脱下背心,拧开水龙头,对着冷水冲凉。
他仰起头,闭眼。
细细的水柱一道道喷.出,胡乱地打在他的脸上。
洗漱完毕后他走出单人洗浴间,来到公共长镜前,对着镜子刮胡子。
刀片推开层叠的厚厚白色泡沫,留下下巴上一道淡青的皮肤。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意气的眉眼,生动鲜活。
他把刀片放在水下正面反面冲洗一遍,又提起刮须刀,对着镜面轻刮。
不小心手一抖,在皮肤上拉开一道伤痕。
有血珠迅速地密集渗出。
黄色的黯淡灯光,灯光未照及的地方朦胧的团团黑暗。镜中白色的脸,脸上的一道红色。
他想起上一次手滑割破皮肤,是在好几年前。他简单做了伤口处理后便匆匆开车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派对开得盛大,请了私人定制服务管理,办在度假酒店外的草坪。庆生是目的,但与此同时社交也是目的。
他停车进场后,和熟人没聊几句,就见到了苏棠棠。
有点尴尬。
那时两人分手已经有了一个多月,虽然因为种种原因,算不上快刀斩乱麻,但再钝的刀子,慢慢地磨,也给磨断了。
他心知就算没有新欢,旧爱也是做不成朋友的。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上前打招呼。不是多么近的朋友,相互聊得也不过是一些味如嚼蜡,染满金钱或女色的话题,他百无聊赖地搭话,对方突然却说:“你怎么没和你弟弟一起来?”
他心里惊讶,于是问:“喻见信也来了?”
对方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虽然与喻见信关系不像其他家庭兄弟那样融洽亲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是很会读书的。喻见信刚刚度过人生的十八岁和高考,成绩不错,通知书很拿的出手,喻爹和蒋如清女士奖励了他一笔钱去国外报团玩,结果他揣着钱自己跑去了西藏。
为了净化心灵。
他知道喻见信一直是瞧他不起的,因为他“沾染了声色犬马,是个俗人。”
对此,他的态度向来是:哦。
派对的主人同时也在酒店里订了房间,路途比较远的人,或者其他原因不回去的人直接歇在酒店里。
他被人灌得酩酊,晕着脑袋勉强靠残存的意识幽幽飘回了房间,栽倒在床上梦了周公。中央空调开得低,下半夜他活生生给冻醒了。
头昏脑涨地掀开眼皮,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