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地摆手,殷勤地将两个小酒杯倒满:“四哥,玉春楼的酒,哪里比得上咱家的酒?”
穆闻天不置可否。
“四哥,其实我还真有件事想同你商量。”穆老七脸上的笑意渐渐绷不住,轻咳着放下酒盏,“你还记得玉春楼的小柳吗?”
穆老四当然记得。
“我……我想把小柳带回家。”穆老七扭扭捏捏地说,“他和咱弟一样,快到汛期了,要是留在玉春楼,铁定会被阿尔法欺负。”
穆老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可消停点吧。”
“四哥,我真挺喜欢他的。”
“你喜欢他什么?”穆闻天面不改色地将鸡汤端上炉子,“你的小柳,是比郁声好看,还是比郁声脾气好?”
穆老七一噎:“那肯定是咱家弟弟好……但小柳他可怜啊!”
穆闻天把筷子一摔:“郁声不可怜吗?”
穆老七脖子一缩,想到郁声的身世,结结巴巴道:“可……可怜。”
“那你还在这里说什么?”穆闻天不耐烦地将汤碗丢到他面前,“喝。”
穆老七怂怂地端起碗,不敢再提小柳的事。
而他们口中的郁声和小柳,居然在药铺碰上了。
裹着皮子的小少爷吸着鼻子,抱着貂,站在药铺前,探头探脑。
谢小柳叼着烟,吊儿郎当地从药铺里晃出来,一打眼就瞧见了他。
“哟,穆家的小少爷。”谢小柳只看郁声那身油光水滑的皮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太阳打哪边出来了,你居然亲自来药铺抓药?”
郁声一愣,循声望去,然后被谢小柳脸上厚厚的粉吓了一跳。
谢小柳咯咯直笑:“吓着了?”
他不好意思地摇头:“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穆老爷子的认亲宴排场那么大,全奉天,还有谁不认识你?”谢小柳亲昵地挽住郁声的胳膊,将他拉进药铺,“你我同为欧米伽,有什么病啊痛啊的,你先同我说说。”
“不是……”郁声红着脸喃喃,“是……是……哎呀。”
他难为情地捂住了脸,那只蜷缩在他臂弯里的小貂也蹿上了皮子,在欧米伽的肩头蜷缩了起来。
谢小柳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难不成你和我一样,来买抑制汛期的便宜药剂?”
他说完,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穆老爷子已经在给你找阿尔法了,不可能让你自己来买药剂……你给别人买?”
郁声更不好意思了,抱着胳膊,轻声求饶:“别猜啦。”
谢小柳生在奉天,长在奉天,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欧米伽,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到底在玉春楼待了多年,心里羞涩,面上不显,还故意凑过去,摸着郁声软绵绵的脸颊,笑着调侃:“你们穆家谁需要你这么偷偷摸摸地抓药?”
郁声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可惜,他越是否认,谢小柳心里的疑虑越深,甚至开始思索,穆家谁生病的可能性最大。
穆老爷子刚举办完认亲宴,最先排除。
穆家的三个兄弟,老六不在奉天,老七成日不着调,病了就病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穆老四。
谢小柳倒吸一口凉气:“呀。”
郁声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只见抱着药包的欧米伽俯身凑过去,急急道:“传闻原来是真的……四爷真不行啊?”
郁声:“……”
郁声难过得快哭了。
怎么谁都知道四哥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