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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的见面在塞尔斯看来称不上愉快,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她尽量试着缓和气氛,可他们没一个听自己的。
尼尔加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一瞧见乌洛安,立即从泥巴地里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乌洛安你怎么来了?”他把脏兮兮的双手插进裤兜里,眼睛在她和乌洛安之间来回扫视着,慢慢的笑起来,笑中含着揶揄的意味,塞尔斯恨不得把他摁进沼泽地里。
“我听说他失忆了。”
“是听你旁边的女神说的吧,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
尼尔加似乎很喜欢探听她的秘密,时不时用眼角偷瞄她。塞尔斯迎上他的目光,冰冷的瞳孔显示着她的不悦,可尼尔加有些局促的傻笑起来,羞赧的低下头。
乌洛安也瞧见了尼尔加不正常的笑容,他脸上挂着冷笑,藏着一丝鄙夷:“是挺好,我们在旧世界的时候都恨不得杀死对方。”
“我差点忘了你们是死对头,那现在呢?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欺负她?”
塞尔斯竖着耳朵在一旁悄悄的听着,一边赞同的点点头:“尼尔加,他从前就打不过我的,你就不要提乌洛安的伤心事了。”
乌洛安冷冷看了她一眼:“塞尔斯,你不如说说他为什么失忆?”
她觉得亚德里亚弄错了,乌洛安根本对自己没有任何意思,听听他说话这口气,这死气沉沉的调调,毫无赐福的波动,就事论事的冷漠,根本不像个深陷爱情泥沼的可怜人。他一直背对着她,连个眼神也没有,她一直盯着他的臀围,都能猜出他屁股上的尺寸。
“这件事说来话长。”她懒懒的说道。
厄休恩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挺直身板,凝滞的五官有着一丝冷酷,他也想知道原因,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期待好奇。
她略去了瑟兰因那部分,只说自己捡到他时,他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因为她需要黑暗之力打开冥神神殿,所以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那个时候他身上察觉不到神力的波动,像是自己将神力封印在体内,他不信任这股力量,也不会运用它,似乎将自己的记忆也一同压制下去了。之前我一直认为只有他能够对神力操纵自如的时候才能恢复记忆,现在却等不了了。”
尼尔加也补充道:“我也听说他再找旧神的某样东西,据说能够控制神力,不过现在为什么等不了?”
她又把克里斯城的事复述了一遍。
尼尔加扭过头,对着厄休恩幸灾乐祸的开腔:“出大事了,你家的房子着火了。”
过了一会儿他便笑不出来了,暗暗咒骂道:“瑟兰因这个混蛋,魔族也有人修习元素魔法,万一那群蠢货向我祷告,我帮了也倒霉,不帮也丢脸。”
塞尔斯忍不住叹气:“你说了他也听不懂,在他眼里,连魔族的样子都不知道。”
“我的确不懂。”他的声音有些僵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过多参与他们的谈话,脸色有些涨红,不过很快的调整过来。
乌洛安的视线依然在厄休恩身上扫视着,过了好久,才说道:“我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可如果他依旧不会操控神力的话就难办了。”
尼尔加不自然的挠了挠脑袋:“我可以教他,但我当年也差不多学了好几年,可瑟兰因只给了我们十天的时间。”
接下来又是令人尴尬的沉默,塞尔斯被远处山坡上一个小光点吸引住了。
那是个墓碑,坐落在精心修剪过的密林之下,黑色的大理石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泽,难道她也要为亚德里安树这有一座墓碑吗?塞尔斯有些无法接受,她是神,可对亲人所以的思念和爱到头来只会装进这样小小的土坑里,将他的名字和生平事迹刻在冰冷的碑面,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化,细雨和灰尘会侵蚀墓碑上的字迹,没有人知道这个坑下埋的是谁,几千年后,连地面上的墓碑也会不复存在。
“我可以把自己一半的神力给他,反正我留着没有用,别认为我想拯救这个世界,这是你们的,和我没有关系了,改变世界,匡扶正义都是你们的事。我做这些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塞尔斯无所谓的耸肩,盯着厄休恩,“作为交换,我还是需要你打开冥神神殿,帮我找到我哥哥的灵魂。”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仿佛期待已久的活力已然复苏,她想到了一个计划。
如果说以前找到亚德里安是为了真相,那么这一次,是救赎,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我答应你。”厄休恩语气温柔的说道。
那天夜里,直到乌洛安处理完所有的事,化身为龙飞向暗夜,他也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塞尔斯觉得他们之间是彻底完了。
她孤零零的坐在山丘上,神力流失了一大半,身体虚脱的几乎快要晕倒,她嘴里叼着根草,一边嚼一边苦兮兮的叹气,龙都飞走了,她总得为自己的青春美貌做打算,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尼尔加就坐在她的身侧,仔仔细细的大量了她一番:“你看起来像失恋了
', ' ')('一样。”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塞尔斯吐出那根草,将嘴里的汁液吞了下去,他周身暖暖的神息令她舒服透顶,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我虽然对女人不怎么了解,但我侄儿谈过恋爱,他被一个小姑娘拒绝的时候,就是坐在山坡上喝闷酒,一边哭一边喝,我打也没用,骂也没用。”
你侄儿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塞尔斯又扯下一根草塞进嘴里,语气沉重:“咱们都是老实人,我也不瞒你,确实有个男人伤透了我的心,但我不怪他,毕竟是我的错,这种痛对我来说不过是在肚子上挨一拳,痛一会儿就过去了,说是这样说,做起来又是另外一件事。”
塞尔斯尽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痴情可怜的女子,果然尼尔加露出同情的表情。
她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你可以翻阅我的史诗,就知道我的我是个专一的神,从不欺骗男人,连男人的手都没有摸过,那是因为我早有心仪的男人,真的,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容不得第三者。”
“可是他变了,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了,我整个人都垮掉了,老了好几岁,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了他有多久,为了他我甚至跟自己的哥哥姐姐吵架,被关禁闭,被家人阻止的爱情之路全靠我一个人扛着,那段黑暗的时光为了给自己打气我还读了不少爱情的诗歌,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血吻》背给你听。”
塞尔斯编的起劲,几乎从滥情鬼摇身一变成了痴情女子,若是神父在此,肯定会当成神迹广泛宣扬。
“不......不用了。”他显然对文学一头雾水,“说了半天,那个男人是谁?”
塞尔斯有些挫败,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他是乌洛安。”
尼尔加看着她,默不作声。
“你有什么想法?”塞尔斯咳嗽一声。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他咕哝着,眼里有着怀疑,“你不会骗我的吧?”
塞尔斯趁着打铁,再三保证她说的都是实话,一面诚恳的拜托道:“你能不能帮我给乌洛安带句话,让他我见我一面,就一面,我有话要和他说。”
他高傲的仰着下巴:“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让你见到亚德里安。”
“成交。”
———————
塞尔斯抱着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朝着旧城区阴暗的街道走着,浅灰色的天空飘着细雨,她拾起斗篷上的兜帽罩在头顶,挡住绵绵的雨丝,手肘顶开生锈的铁质大门,沿着狭窄老旧的木梯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发出嘎吱的颤响。
厄休恩沉睡了整整三天,乌洛安说他会在第四天醒来,为了避免尴尬,塞尔斯一早就躲去去了图书馆,直到傍晚才回来,这个时候他只怕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尼尔加去找了乌洛安没有,都三天了,她连龙的影子都没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抱着书本,只怕自己一个人昏死在这屋子都没人知道。
推开房门,厄休恩就坐在窗边的高背椅上,左右两侧的椅子扶手搭着他苍白的双手,黑色的长发不加修饰垂在身后,苍白无瑕的脸孔面向楼下清冷的街道。
他听见塞尔斯的脚步声,突然转过头来,定定望着她,锐利的目光将她逼得无处躲藏,灰暗的光线中,塞尔斯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双臂僵硬的抱着书本,不敢跨进房间,瞧他赖着不走的模样,铁定是想起了她摸过他的屁股。
“塞尔斯,谷物女神,我记得失忆之前我们见过一次。”他低低念出她的名字,房间内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但却潜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他这是打算一个个的报仇?塞尔斯不敢动,随时准备逃跑。
“进来,你还要站在那多久。”他的语气有一丝好笑,眼神平静,波澜不惊,从扶手椅上起身,大步朝着她来,手臂一伸抓住她的胳膊,她差点撞进了他的怀里,清冷的气息让她浑身一激灵,立即放下书本规规矩矩的站好。
塞尔斯呆呆的望着那个精致漂亮的男人,他的模样和语气都是如此的熟悉,但她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同了,他的目光仿佛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塞尔斯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她说道。
“走之前我想见见你。”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你一个人住?”
“是的,我暂时没地方可去,这儿的房租便宜,附近还有个图书馆方便我借书。”她干巴巴的回应道。
他笑着望着她,声音仿佛有着微妙的魔力,似在侵入到她的血液里:“你一早就出去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没有,我主要是怕你生气。”她讪讪的说道,努力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我以前欺负过你。”
“当时的我的确很生气,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只手在她手腕上的血管抚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我能感受到血液里流淌着你的神力,很温暖的力量,你能感受到这种力量吗?”
“是的。”她想抽出手,但被他紧紧抓
', ' ')('住。
“我刚刚试着施展了几个魔法,很成功。”他继续说道,抬眼看她,声音里充满着诱惑,“我想继续跟在你的身边学习,可以吗?”
“当......当然。”体内一股冲动被召唤出来,塞尔斯觉得自己快要被他迷惑住了。
他轻轻笑了,消失之前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耳边回想起他的声音:“我会再来的。”
她脑子晕乎乎的,似乎整个房间都是他的气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不由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乌洛安......你什么时候来......来的?”
他挑挑眉,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亲你的时候。”
说完也不等她解释,转身就走。
渣乐:魔族信仰黑暗之神,包括魅魔,所以魅魔的能力黑暗之神也有,面对漂亮男人的故意诱惑,塞塞没有把持住。
龙龙: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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