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谓的细微变化自然没逃过埃莉诺等人的注意力。
“敢问陛下有何要事?今夜宵禁,埃莉诺大人不好冒然出门。”
米哈尔便是柔柔一声笑:“塞坎达斯大人,陛下何曾需要向您解释意图?”
“阉人!”将军低低咒骂,冷然道,“埃莉诺大人眼下寄居我处,她的安全自然由我负责。米哈尔大人,如果陛下执意要见埃莉诺女士,就请容许我带人一同前往。”
米哈尔又摇头,转而问:“怎么不见埃莉诺女士?”他顿了顿,笑意森然:“难道您已经助她逃走了?”
“逃走?”
“我似乎忘了提,埃莉诺女士是被驱逐出帝国疆域的罪臣,在首都现身是重罪。陛下顾念往日情谊,因而请她前往云宫,只为讨个说法。”
塞坎达斯嗤之以鼻:“埃莉诺大人身为八国使臣时,陛下可不是这个态度。”
米哈尔笑眯眯的:“之前是之前的事。”他环视四周,噗嗤一笑:“我最不喜欢见血,但看来您早有打算。”
“不,今日城外暴民聚集,这些守卫都是以防万一之策。”
“那么就请埃莉诺女士随我走一趟。没有比云宫更安全的地方,暴民不可能闯进来。”
塞坎达斯与米哈尔口中争辩着,双方的士兵却无言摆好了架势,情势一触即发。
“陛下依旧感念您当时支持他的恩情,不愿与您因为误会徒生嫌隙,请您再好好考虑。”
塞坎达斯的手早搭在剑柄上,闻言一声冷哼:“不必了!”
他语音未落,屋顶上一阵弓响,羽箭齐发。
马嘶兵乱,白刃相接,火光烧得愈旺,城中兵营一声应答的号角。
双方初时势均力敌,长矛与短剑难解难分。但塞坎达斯一方不久便渐渐占了上风,墙下很快躺满了皇宫士兵的尸体。
米哈尔见势头不妙,拨了马头便要逃离。
塞坎达斯高举长剑追杀,厉声喝:“受死吧!”
总管慌忙回避,嘴唇无声翕动。
天外飞来的一只箭正中塞坎达斯心脏。将军维持着砍削的姿态,瞪大了双眼僵了片刻,滚落马背。
皇宫守卫欢呼起来,别处不明所以的宅邸守卫还以为是己方大胜,杀得更加卖力,却陡然听见惊叫:“将军死了!被偷袭!”
仓皇逃跑的、悲愤下连斩数人的,血肉横飞,身首异处,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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