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宁没有一开始选择苏糖是因为两人的作息差别极大。
但如果只是暂住两天,也不是不可以。
乔稚宁想了想,同意了。
苏糖很开心:“正好陪我直播一会儿。”
乔稚宁以前陪苏糖直播过,这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随口答应下来。
“好,不要露出我的残腿就行。”
和苏糖约好,乔稚宁了却了一桩心事,很快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和乔稚宁一墙之隔的程越之却有些失眠。
他双手垫在脑后,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在他读医的这八年,他很少过问乔稚宁感情的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分开求学的几年时间还是让他们的关系不再那么亲密无间了。
乔稚宁不会事无巨细地和他分享生活里的小事,不会再告诉他有谁喜欢自己要怎么办。
她在凌市有了新的交际圈和生活圈。
这些改变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
程越之已经想不起,乔稚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叫自己“程程”的。
好像在他读大学的某一天,乔稚宁忽然就不再这么叫他了。
关系远了,以前专属的称呼也没有了。
现在她只会开玩笑地叫他——“程医生”。
在乔稚宁的眼里,她会有男朋友,自己会有女朋友,也许还想过四人凑一桌,就是没想过他们俩的可能。
他没有一刻像此时,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乔稚宁和自己之间的陌生。
他们中间好像隔了一堵名为生疏的墙。
幻影无形,又真实存在。
时间是不会为谁停留的猛兽,吞噬着两人间的熟稔和亲昵。
程越之忽然认识到了一个事实——不管自己表不表白,他和乔稚宁似乎都会在朋友的关系上越走越远。
年少时的喜欢是欲言又止,是小心翼翼,是装不在意,是口是心非。
而成年人的喜欢不是。
如果不管表白与否,结局都是渐行渐远无法做朋友。
那自己十八岁时的想法,又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呢?
第24章(修)“我也喜欢你。”……
第二天,苏糖来程越之家接走了乔稚宁。
路上,苏糖问乔稚宁这几天在程越之家的情况。
“挺好的,他平时不在家,几乎一周就休息半天。”
乔稚宁想了想,犹豫着补充:“就是每次我洗头洗澡都挺麻烦他的,有点不好意思。”
乔稚宁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前两天她洗澡时发生了一件巨尴尬的事。
因为脚踝不能淋水,最近乔稚宁都是脱光衣服翘着脚,简单冲一冲再擦一擦。
那天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脱衣服时左脚踩了滑,一屁股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
当时她只穿了内衣短裤,t恤脱了一半绷在胸口的位置,整个人呈现一种四脚朝天的姿势。
程越之听到她的尖叫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乔稚宁至今不敢回想当时程越之的表情,只记得自己尖叫地更大声了。
“出去!”
程越之背过身,问她要不要帮忙。
乔稚宁尾椎骨疼得不行,还是维持住女生的尊严说不用。
程越之没有多说什么,带上了门。
只是后来,乔稚宁发现浴室默默多了一张防滑垫。
乔稚宁和苏糖复述这件事的事依旧有种无地自容的尴尬。
苏糖这个没良心的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在医生眼里你就是一坨肉。估计程医生给你插尿管查乳腺都面不改色的。”
乔稚宁:“……”
“不行,我真的想搬回自己家住了。”
距离她崴脚差不多一个月了,现在她拄拐很熟练,日常生活没什么问题。程越之给她买了一个护具,现在伤过的右脚也可以偶尔着一下力了。
男女合住毕竟还是有些不方便。
再过一周多就要开学,舍友方老师也快回来。
是时候搬回去了。
“行啊,你先在我这玩两天,要帮忙说一声,我帮你一起搬家。”苏糖知道乔稚宁在自己家待不久,笑眯眯地应道。
苏糖的房子离程越之家有点远,是一个小户型的单身公寓。
客厅里放着些直播用的工具,茶几沙发乱糟糟的摆着零食饮料杯子和抱枕。
苏糖一边收拾一边快速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去接你了。反正自己人嘛。”
乔稚宁没有太意外,憋笑:“嗯,我已经猜到了。”
苏糖在大学就是这样,桌子上化妆品常常摆了一桌。乔稚宁帮着收拾过好几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啦!坐。”苏糖指了指沙发,“我去给你倒水。”
乔稚宁道谢,慢吞吞坐下。
苏糖端着杯子回来时,乔稚宁正握着手机看消息,表情微凝。
沉泽发来信息,他下周要来凌市出差,想约乔稚宁见一面。
“怎么了?谁啊?”苏糖关心地问。
乔稚宁的事苏糖都知道,她也就没有瞒着。
“沉泽,他下周来这里出差。”
“哦,那个追你的。”苏糖不以为意,“又来找你啦?那你去和他见见呗。”
乔稚宁的手指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