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疑了,轻咳了两声劝阻道:“我们就不能看点正经电影吗?”
闻晋霖重重一敲回车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视着秦墨:“你说谁不正经?!”
投影幕的大屏幕上出现一张熟悉的精致脸蛋,秦墨才想起闻晋霖的副业来,立刻知道自己理解错了,飞快承认错误道:“我不正经!我老不羞!”唉,也不知道是和这个小流氓待久了近墨者黑,还是谈恋爱的人脑袋里会自动出现许多不纯洁的想法,他的思维最近也是越跑越偏了。
闻晋霖脸色稍霁,去冰箱拿了盒冰激凌,靠着秦墨肩膀重温柴毅腾的大作。
电影名字叫做《还河》,还河是穿过县城的一条河流,男孩家离河边不远,是栋低矮破旧的棚户房。房子里住着男孩家的一家三口。男孩的父亲婚前就不是什么良人,婚后更是染上了赌瘾,赢了钱便不见人影,输了钱便回家打老婆骂孩子。丈夫不顾家,女人只好将自己当男人使,每天踩着三轮车往往返返十几公里,走街串巷地卖点蔬菜瓜果,偷偷攒了点钱用来给孩子上学。便是这样的辛苦钱也被那可恨的男人搜了出来输个精光,女人流着眼泪大声质问他,儿子的学业要怎么办?男人醉醺醺地提着她的头发大力扇他耳光:“读书有什么出息?明天就让他休学,出去挣钱来孝敬老子!”
女人在崩溃中爆发了,一把抓起菜刀胡乱挥舞,等她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她惊恐地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男孩放晚自习回家,才一开门便看见一地血迹,身体定在门口。
在孩子的注视下,女人立刻元神归位,“快把门关上!”
“……”男孩不言不语地进了屋,去厕所端了盆水出来,跪在地上用抹布将血迹擦去。
女人很快也加入进来,两人将屋里收拾了个大概,沉默又默契地裹起尸体,搬到三轮车上。男孩与尸体一起待在车后,女人在夜色中吭哧吭哧地踩着踏板来到河边,两人合力将尸体扔了下去。
回来时也是一路无话,男孩只是用力抱了抱母亲,将她推进浴室,便又蹲在地上收拾痕迹。母子二人一夜无眠,但脸上都有种解脱感,少了那个人,生活会变得更好吧。
第二天男孩早早起床,他还要去学校上早自习。才一打开大门,浑身湿漉漉的男人站在门口,连衣服都还是昨日那一套,只是没了血迹和破损。“冻死我了。”男人抱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往屋里走,“我早就到了,没带钥匙,怕吵醒你们就没叫门。”
男孩眼睛瞪得几乎要脱框,破音大叫道:“妈!妈!”
男人纳闷地哎了一声,“你把你妈吵醒做什么?让她多睡会儿。”
女人从房间里出来,脚一软跌坐在地。男人赶紧跑过去扶起她,“你怎么了?”
女人嘴唇颤抖得根本说不出话,与门边的儿子对上视线,都是又惊又惧。
“你们娘俩怎么了?”男人笑了起来,“都呆若木鸡的。”
他去浴室飞快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带女人和男孩出去吃了顿热喷喷的早饭,又骑着自行车送男孩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