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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海盗屈膝压住他的大腿血W在唇角拉出暧昧的红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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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二人明里暗里较劲时,贝西墨正站在桅杆顶部的小平台上,一只手环住桅杆固定身体,一只手举着从都铎那里讨来的望远镜。

谁让他全身上下但凡能换点钱的东西都在被关进地牢时搜干净了呢?

对面的船只正在高速逼近,墨绿色的蜘蛛旗帜在海风中张牙舞爪,贝西墨暗道不妙,抓着桅绳嗖得一下滑了下去。

还没落地,贝西墨在距离甲板两米处时突然松开手跳了下来。

“嘿!长官!”由于换上了海军的制服,贝西墨故意选择了这样充满调侃意味的称呼。

“希格盯上我们了!”

说到这里,贝西墨顿了顿,弯着眼改口道:“他盯上你了。”

谁是船长谁担责,这就是海盗的规矩。

都铎和萨利同时偏头看向他,贝西墨被看得背后一凉,拢了拢深蓝色的军服外套,吊儿郎当的问:“怎么了?终于发现我帅气的外表了吗?”

都铎意味不明的眯起眼,“我倒是觉得,非要说起来,被盯上的是你才对。”

虽然不是出自于希格的本意。

贝西墨先是疑惑的“啊”了一声,紧接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突然在胸腔翻涌。

他的直觉曾在无数次救了他的命,因此贝西墨从不怀疑自己。

“我亲爱的老朋友,”贝西墨又拿出了那套熟悉的话术,笑着凑到都铎身旁,“或许你愿意为你的朋友,也就是我,解解惑吗?”

“那么我亲爱的老朋友,你能拿出什么来换呢?”

都铎轻飘飘的将皮球踢了回去,贝西墨呲了呲牙,露出完美的八齿假笑,问道:“接受赊账吗?”

都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轻笑,贝西墨也陪着他笑,如此僵持了几秒后,一只宽大的银灰色翅翼扇上了贝西墨的脸。

“啪!”

值得一提的是,oney这次扇得是左边。

萨利看着他们,默默开始学习。

正如都铎之前教的那样,恶人才能对付恶人。

两条船终于碰上了面,彼此之间只有数十米的距离。

都铎站在甲板上,海盗帽上插着的尾羽微微摆动,他一只脚踩上船头,长靴包裹住流畅的腿部肌肉。

青年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鸽血红的戒指幽幽的闪着光。

希格金色的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都铎,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中吐出。

“又见面了,该死的贾里德。”

男人湖绿色长卷发遮盖住右眼,左眼下有一条浅浅的缝合线,从额头蔓延至左脸颊颧骨处。

都铎卷了卷搭在肩头的发尾,站在另一侧的猫头鹰“咕咕”的发出示威的叫声。

“知道你很想见我了,”都铎眼底光波流转,语气却带着淡淡的讽意,“在这里遇到总好过在地牢里见面。”

希格金色的瞳缩了缩,想起了一段糟糕的往事。

他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识趣的不再挑衅都铎,目光扫了扫粉发青年的身后,试图寻找下一个放垃圾话的目标。

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深蓝色的制服外套,白色长裤,扎成一束的深棕色长辨,这不是“行走的宝藏”还能是谁呢?

“哈——贝西墨?你被打劫了吗?你引以为傲的臂环和戒指呢?”

简直朴素的不像个海盗。

“哦,不,”希格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笑起来,“你怎么穿着西尔利的海军制服,我们大名鼎鼎的罗德尼船长也决定弃暗投明了吗?”

不等希格·阿诺德再嘲笑两句,一个黑影突然朝他的方向砸了过来,目标直指希格暴露在外的左眼。

希格一个利落的侧身,五指一握抓住了凶器,定睛一看,袭击他的是一块啃得十分干净的苹果核。

希格:“……”

“啪”的一声,苹果核砸在了甲板上,希格抽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嫌恶的眯起金色的瞳。

贝西墨一手扶着脖子扭了扭,发出一声叹息,“如你所见,我被这位新上任的皇家海军总督打劫了。”

“瞧,那块苹果核是我身上最后值钱的东西了。”

“现在,我把他送给你,我亲爱的朋友。”

一个苹果核就想和他称兄道弟,贝西墨的脑子终于被重金属毒傻了吗?

希格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天哪,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贝西墨夸张的捂住嘴,语气激动而坚定:“我们果然是命定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砸你个苹果核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嘛。

“是啊,”都铎玩味的勾起唇,声音轻缓:“他中的还是你的毒呢。”

“多有缘啊。”

贝西墨倏地收了声,萨利偏过脸,暗自抿住上翘的唇。

短暂的安静后,贝西墨缓缓扭头看向都铎,僵硬的眨了眨眼。

你之前说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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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刚把他得罪了你就告诉我他手里有解药?

做事这么缺德会被海之女神诅咒的!

都铎一开口,希格的视线就忍不住飘了回去。

只要一看到那张漂亮又可憎的脸,他就觉得左眼下的缝合线隐隐发痒,像是有什么要撕开血肉。

都铎·贾里德、都铎·贾里德…

希格无视了表情古怪的贝西墨,心中念着这个令人牙痒的名字,忍不住摸了摸早就和皮肤完美贴合的缝合线。

手指摸上去没有任何突起的触感,却让西格的心脏跳动得发疼。

在那座昏暗的牢狱里,粉发少年握着刀锋薄如蝉翼的匕首,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修剪妥当的指甲压进皮肉里。

希格躺在干草堆里,大腿被少年曲起的膝盖牢牢压住,盖了上去。

片刻后,形状完整的猫头鹰脑袋出现在了冷却的蜡浆上。

“又是oney?”即使受了威胁,贝西墨也没有改掉找死的坏习惯。

他伸长了脖子,似乎在仔细观察火漆印,“海盗旗就算了,怎么连火漆印也是猫头鹰?”

话音未落,都铎唇下的小痣动了动,面上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噌!”

小心翼翼挪动的手被匕首截停,刀尖擦着贝西墨的指尖插进桌面,入木三分。

“嘿!”

贝西墨飞快的收回手,一边后退一边大声抱怨起来:“别那么小气,不就是偷你一块蛋糕,我明天可是要冒着被毒死风险替你撬希格的嘴!”

“是吗?”都铎松开刀柄,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巴,优越的皮相上浮起讽意。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能和他好好聊聊毒药的事。”

“这是污蔑!”贝西墨挺起胸,表情充满了表演意味,义正言辞的说:“我最看不起塞拉帝国的混蛋们!”

深蓝色的军服裹着他尺寸可观的胸肌,随着声音的拔高,胸乳起伏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军服的质量不必多说,但架不住有些人天赋异禀,深蓝色的布料被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在坚难支撑了几秒后,终于不堪重负。

“啪”的一声,一颗金色的扣子飞了出来,稳稳的砸在都铎的手背上。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又一颗扣子脱离了大部队飞了出去,军服无力的向两边张开,蜜色的胸肌弹了出来,在烛光中活像是涂了一层蜡油。

都铎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眼贝西墨晃动的胸乳,他的乳尖颜色意外的很浅,和深色的胸肌格格不入。

贝西墨过惯了海上的日子,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得意的问:“怎么样,我身材不错吧?”

都铎用挑剔的视线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有些刻薄的评价道:“皮肤不够白,腰不够细,胸太大,腿太长…”

“等会儿,”贝西墨抬起手向下一压,止住了都铎的话音,琥珀色的眼睁圆了些:“你还真评价上了?”

那不然呢?

都铎施施然坐了回去,从桌上拔出刀扔到贝西墨脚边,眼尾弯起:“去找萨利再要一件衣服,他的身形和你差不多。”

“能撬开希格的嘴,这把匕首就是你的了。”

贝西墨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捡起象征着船长身份的匕首,指腹摩挲着刀柄上镶嵌的宝石,笑容格外灿烂。

“是,长官。”

海上航行的第九天

贝西墨换上从萨利那里讨要来的制服,将匕首别在腰间,卡在用餐时间找上了希格。

一只手自来熟的端走了希格面前的果盘,青年进食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过去。

贝西墨一手端盘,一手捏着葡萄,仰头扔进了嘴里,英俊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神色。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希格挑起唇,放下餐具,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虚虚的压在桌面上,玩味的问道:“贝西墨,你的‘圣光女神号’呢?”

深棕发青年目露诧异,“感激不尽,这艘船上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叫贝西墨,不过悄悄告诉你,我过世的祖母确实会叫我贝西。”

“得了,贝西墨,别绕弯子,”希格不耐烦的眯起金色的瞳,“你不想要解药吗?”

“想啊,”贝西墨开口掷地有声,“你给吗?”

“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贝西墨露出牙痛的表情,摇了摇头嫌弃道:“你说话的口吻真让人倒胃口。”

希格冷笑一声,“你这话怎么不对都铎说?”

这种口吻分明是那人最常用的,他连语调都学了个十成十。

“你就知道我没说过?”贝西墨得意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制作解药需要多久?”

“随用随取,都铎的弱点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知道?看守失落岛宝藏的怪物是什么?”

“别用反问换情报。”希格止住了话音,从怀里抽出一根细长的试管,在贝西墨面前晃了晃,随后立刻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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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都铎的弱点,我就把它给你。”

希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贝西墨有些恍惚,听他的口气,这像是什么非他不可的任务。

他要是能找到都铎的弱点,还用找希格要解药?

海盗倚在桌边,沉吟了片刻,以一种近乎肾虚的声音说:“你不如直接毒死我算了。”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都铎的耳朵里,“永夜号”上发生的的一切都不可能超出他的掌控。

萨利面色不愉,俊美的五官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他沉声问:“你就这么放任他们私下勾结吗?”

“嗯?”都铎好笑的挑起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猫头鹰的羽毛,唇角的弧度不甚清晰。

熟悉的五官拼凑出了陌生的表情,萨利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都铎那张让人咬牙切齿的脸。

他侧过身,饶有兴味的说:“怎么不叫我长官了?”

“长官。”萨利冷淡的补了两个音节,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都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猫头鹰的耳羽,“上尉,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男人压了压帽檐,蓝色的眸子不似海面那般平静。

“为了确保此次航行顺利,最好直接把希格关起来,以防贝西墨脱离控制。”

“他们俩都是十分狡猾的海盗,不能掉以轻心。”

都铎似乎深表赞同,他轻轻拍了拍手,留下两声不轻不重的掌声:“好主意,那么我们要怎么处理两百米之外的‘绿蜘蛛号’?”

“用希格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他们吗?”

海盗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他没有使用任何否定词汇,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消散,徒留一地扎人的恶意。

更何况,都铎微微垂下眼,拉长的眼尾晕出些许红,比起那些船员,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骷髅头怀表,那玩意儿可比人类难缠多了。

萨利说话前当然考虑过这一点,拥有多年对付海盗的经验,他清楚的知道该怎么让那些鬣狗们闭上嘴。

“派人上船谈判,许诺不存在的虚假财富,这一点您不是向来很熟练吗?”

萨利定定的看着青年的侧脸,对方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翠色的眼珠转了转,手指无意识的顺着猫头鹰颈侧的毛抚摸。

片刻之后,蓝瞳中映出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说起来,你从希格手里得到过他的毒药…”都铎偏过脸,笑盈盈的望着他,祖母绿的眸子中虚浮着缱绻的水光。

他的声音轻缓,却夹杂着一丝嘲讽:“我要怎么相信你提出的‘意见’,上尉?”

语毕,都铎突然拉住萨利的衣襟,一只手灵活的探进了男人的外套里,萨利惊得后退两步,一贯冷淡的脸上露出了鲜活的惊愕。

他单手握住剑柄,试图从武器身上寻找安全感,凌厉的蓝眸牢牢锁定着斜倚着船身的青年,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些。

“贾里德!你在做什么!”

“瞧,你又叫错了。”都铎两指夹着一根烟,得意的对着他眨了眨眼,“作为惩罚,我没收了。”

就为了这个?

萨利气笑了,他一手整理被青年扯开的衣领,一边低声骂了一句:“你这个强盗!”

“恭喜你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都铎漫不经心的认下了强盗的名头,叼着烟笑了笑,语调慵懒的说:“角色扮演的游戏到此结束了,上尉。”

驾驶“永夜号”的不是女王鹰犬、皇家海军总督,而是臭名昭彰的大海盗“祖母绿”。

这艘船上已经集齐了三个大名鼎鼎的新生代海盗,萨利这个唯一根正苗红的反倒成了异类。

“角色扮演的游戏到此为止了,上尉。”

这句话像是一个不详的信号,让萨利心中升腾起一股危机感。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青年丝毫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齿间咬着烟蒂,对着萨利扬了扬下巴,“借个火。”

如果不是没有一招制胜的把握,萨利都想直接把都铎从船上扔下去。

他绷紧了下颚,怒极反笑,问道:“长官,谁会在出海时随身携带火石和火绒?”

“嗯——”都铎将音节拖长,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萨利的问题。

他的掌心拍了拍猫头鹰的脑袋安抚情绪,接着双手将oney抱了起来,托在半空中晃了晃。

oeny“咕咕”叫了两声,配合的从厚重的羽毛里抖下几块火石和一根卷成长条形的火绒。

它的力道控制的并不精准,噼里啪啦抖落了两枚金币,oney长长的“咕——”了一声,扇了扇翅膀,一个俯冲叼起地上的金币。

“瞧,上尉,”都铎有些得意的弯起唇,语调轻快的说:“oney是个好姑娘。”

萨利看着地上的火石和火绒,几乎笑出了气音,他俯身捡起火石,白手套蹭了灰也不在意。

“您还真是准备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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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夸赞,但都铎却笑着接受了下来,“当然。”

刮擦火石,产生火花。萨利熟练的将火花抖落在火绒上,垂眼轻轻地吹气,使火绒燃烧起来。

腾起的火焰在空气中摇晃,萨利重新走近了些,刚拉开没多久的距离回到了。

火舌舔过烟头,一点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都铎没有看萨利的手,掀起眼,视线落在了萨利同样被火光笼罩的脸上。

一缕朦胧的烟升了起来,将都铎的视线模糊,他低声笑了笑,倾身向前,坏心眼的吐了个烟圈。

萨利猝不及防吸入了些苦淡的烟味,在喉腔里翻滚,他蹙起眉想要退开,却被都铎再次扯住了衣领。

粉发青年背靠着船沿,身后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萨利的脸在他的力道下被拉得极近,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

“坎贝尔,听说过烟吻吗?”

都铎拿下烟卷,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在指尖升腾的烟雾中一点点散开,有些失真。

从点烟开始,萨利没有再吐出过一个音节,他用沉默应对都铎的戏弄,过速的心跳却将一切暴露无遗。

紧张、兴奋、恐惧、疑惑…种种复杂的心情在他的胸腔内交缠,再被一股脑钻进来的烟苦味冲得七零八落。

像是不满于萨利的沉默,都铎抓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转而向下一寸,勾开了白色的内衬。

“贝西墨穿这身衣服还是有些不像样,你倒是正合适。”

都铎的指腹在萨利的胸肌上按了一下,弹软的触感比起贝西墨不遑多让。

了解都铎的人都知道,当他无缘由的对你露出好脸色,不是因为别有所图,就是你要遭殃了。

萨利的理智一下下敲响警钟,绝对不能踏进都铎的陷阱,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嘴里舌尖打转的每一个字都是裹着蜜糖的毒液。

想想你在他手里吃过的苦头,想想梦里的一切,萨利·坎贝尔,这次再坠入漩涡可没人会拉你上来。

萨利握住了都铎的手腕,冷峻的神色像是强行涂在脸上的颜料,处处都是破绽。

“长官,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船舱里有羊,下一个补给站点预计还有两天就能到达,到时候您大可以尽情释放魅力。”

说到这,萨利顿了顿,压低了声调:“而不是在这里戏弄您的副官。”

长期的海上生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枯燥的事,为了缓解欲望,自古以来就有带羊上船的传统。

都铎低眸轻笑起来,食指在烟身上敲了敲,抖落些许烟灰,被海风卷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弯起翠色的眸子,面上笑意不减,话音却夹杂着赤裸裸的冷意:“坎贝尔,松手。”

都铎突变的态度并没有超出萨利的预料,他顺从的松开了都铎的手腕,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苦烟的气味突然笼罩了感知器官,唇上覆了一抹微凉,一触即分,萨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像是失去了发条的木偶。

都铎大笑起来,耳坠跟着他肩头抖动的频率一下下晃动,眯起的眼尾泄出一丝红晕。

他单手压住萨利的肩,凑到军官的耳边,声音了饱含着恶意:“坎贝尔,你的纯情出乎我的意料。”

恶劣的海盗戏弄完人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萨利的心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都铎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船长室,一道身影斜倚在门板上,双腿交叠,手臂环胸,板正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反倒像个混子。

贝西墨百无聊赖的哼着海盗歌,余光突然瞄到了一抹红,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像模像样的叫了一声:“日安,长官。”

贝西墨眨了眨眼,嬉皮笑脸的说:“希格已经松了口,我来找你问个问题,失落岛的秘密基本就能到手了。”

都铎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摘下海盗帽,“问吧。”

贝西墨跟了进来,用脚勾上门,毫不见外的问:“你的弱点是什么?”

“…哇哦。”

都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这个在西海岸纵横多年,以残忍闻名的海盗,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贝西,你的直白可比你掌握的宝藏可贵得多。”

你最好真的在夸我。

贝西墨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他上前几步,紧跟在都铎身后:“我可不信你不知道我和希格说了什么。”

“为了宝藏,你就稍微牺牲一下,”贝西墨暧昧的笑起来:“我拿到解药,你得到失落岛的秘密,这可是双赢。”

都铎转过身,后腰靠在办公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沿。

如非必要,都铎并不打算和希格撕破脸,且不说失落岛的“秘密”没到手,他还需要一批登岛探路的炮灰。

还有比骷髅兵更好的选择吗?

他颤了颤睫毛,以反常的、轻缓的声音问:“贝西墨,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贝西墨双眼圆睁,身体贴得更近了,他很快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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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高亢的声音多么的不妥,音调瞬间落了下去。

他故作正经的说:“我是说,可以,我会是你最忠实的同伴。”

“忠实?”都铎挑起眉,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

“忠实。”贝西墨笃定的说。

“永夜号”在一座岛屿边停靠,距离下一个补给点还有两天的航程,水果数量却开始告急。

还要多亏了某些海盗。

萨利冷着脸吩咐士兵们上岛摘取水果,手背几次有意无意的抵住下唇,又烫到了似的移开。

该死的海盗!

船长室里,两人的密探宣告尾声。

“你确定这是你的弱点?”贝西墨狐疑的问道,他脸上的血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能看到浅浅的疤。

“我忠实的朋友在怀疑我吗?”都铎轻笑着反问。

“不,怎么会,”贝西墨松开眉头,笑容开朗的说:“我当然相信你,都铎。”

不过希格信不信就另说了。

扣门声突兀的响起,贝西墨拉开门,和萨利正面相对,面对军官不善的神情,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头对都铎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我要去为您卖命了,长官。”

语罢,贝西墨绕过萨利远去。

萨利懒得理会他,反手将门带上,隔绝了一切窥视的目光。

都铎玩味的勾起唇,“我还以为你今天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不会配合您的玩笑的。”

萨利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冷淡,像是没有被都铎的戏弄行为影响到半点。

“是吗?”都铎垂下眸子,视线落在了萨利握紧剑柄的右手上,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很高兴你这么善于自欺欺人。”

“找我什么事?”

“我军抵达了一座不属于西尔利管辖的荒岛,您不觉得它很适合成为西尔利的一份子吗?”

“前提是,”都铎单手支着下巴,拇指在小痣上摸了摸,“它没有原住民。”

越是落后的地方越是野性,这种荒岛上的原住民危险性不会比野兽低多少。

“如果有原住民,我们可以向他们传输神的意志。”萨利眼神坚定,似乎十分虔诚。

“神明会拯救祂的子民。”

看来不只是纯情,都铎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傲慢这一点也是贵族的通病。

松软的沙子被靴底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都铎漫不经心的捡起一块贝壳,反手抛进海里。

“噗噗噗——!”

接连几声轻响,海面上飞起七朵大小一致的水花。

看来还没手生。

都铎愉悦的拍了拍手心,打水漂对于海盗来说也是闲暇娱乐之一。

萨利站在他的身侧,“您不去里面看看吗,长官?”

都铎满不在乎的弯腰捡起一枚贝壳,在手心抛了抛:“我相信,我们可靠的罗德尼船长一定能找到原住民。”

“与其考虑那些,”都铎侧身揽住他的肩,感受着掌下陡然僵硬的身体,暧昧的眨了眨眼:“先陪我玩会儿吧。”

湖蓝色的眼珠动了动,看向都铎那张可憎的笑脸,萨利突然燃起了一股浓烈报复欲。

凭什么他每次都要被都铎玩弄于鼓掌之中?凭什么每次都拿他当消遣?

绞刑架不够玩,还要来玩他?

咬紧的牙隐隐作痛,连牙龈都在抗议主人的暴行。

都铎抬眼瞧这着他,忽的低笑出声,靠的更近了些,语气夸张:“上尉,你的眼神真可怕。”

“迫不及待想要兵变了吗?”

萨利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的问:“您为什么不换个戏弄对象?那两个海盗一定会给您更有趣的反应。”

直接叫海盗,冠冕堂皇的船长称呼都弃之不顾了?

“生气了?”

都铎挑眉,面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些,“神不是教导你们们这些信徒‘无喜无悲,无怨无怒’吗?”

“难道说,你是蒙骗了教会的伪信徒吗?”

都铎笑着斜倚在萨利肩上,粉色的发丝蜿蜒的河流似得越伸越长,一直流进萨利灼烧的胸腔。

水液化身一捧油,非但没能浇灭怒火,反而愈演愈烈。

萨利猛地掐住了都铎的衣领,短短一个呼吸的瞬间,唇恶狠狠的撞了上去,在那吐不出好话的舌尖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嘶、”萨利突然吃痛得抽了口气,在被都铎用匕首贯穿腰腹前松开了齿关。

刺痛感与快感交织,一并跟着海水蒸发。

都铎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他漫不经心的接受着副官生涩的啃咬,收回匕首,垂下眸子扫了眼。

萨利的衣物内,一枚十字架项链被压在两人紧贴的心口处。

神在看着呢。

**

贝西墨似乎对荒岛很感兴趣,一下船就兴冲冲的往密林深处跑,少数几名士兵背着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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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后。

明目张胆的监视。

贝西墨也不在意,抱着从树上摘下来的几颗果子,一边啃一边踩过泥泞的土壤,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一刀就把都铎逼到了船沿,他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对着我卖可怜…善良伟大的罗德尼船长当然不会薄待俘虏…”

青年越说越得意,嗓音高了八个度,脑后的小辫子左右甩个不停。

能跟着都铎出海的皇家海军基本都是权贵子弟,对于贝西墨这样臭名昭彰的海盗有厌无喜,全当耳旁风。

“咔嚓”

鞋底踩碎了一片干枯树叶,贝西墨骤然停住脚步,狂妄的笑声蓦地收了。

他没有任何征兆的退后几步,将自己的身体藏在了几名士兵身后,琥珀色的眸子警惕的环视四周。

他的反常无疑让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士兵们训练有素的背对背靠在一起,将枪口对准四面的高大雨林。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贝西墨缓缓从后腰抽出短刀横在身前:“有人在看着我们,虽然我不确定他们在哪,但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绝对不会错。”

海盗们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藏:贝西墨的直觉、希格的毒药…这些是救他们于生死的底牌。

“直觉?”士兵偏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秒,还是选择相信贝西墨。

能够在海盗之中混出名声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是贝西墨这种大海盗,要不是偏偏遇上了都铎,他早就成功脱身了。

“呃啊!”

**

希格双手抱臂靠在树下打了个哈欠,他对于探索荒岛没有半点兴趣,满脑子都是贝西墨今早告诉他的秘密——都铎的弱点。

好奇怪。

这种事情可有能吗?

贝西墨没有骗他的理由啊…不,怎么想都太奇怪了点。

那个名声比地狱三头犬还要糟糕的家伙,居然害怕多足类昆虫——根本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这种弱点知道了有什么用,难道要他像青春期的小男孩一样去抓虫子吓唬都铎,只为了看他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吗?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止都铎丢脸,他也要从“绿水鬼”变成“绿小鬼”了啊!

嗯?

希格仰头看向郁郁葱葱的树冠,从缝隙中投射而下的日光斑斑点点的落在他的脸上。

猫头鹰在天空中盘旋,像是在扫视自己的领地,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充满威胁性的低吼。

自认为是都铎的“老朋友”,希格对于oney的叫声多少有些了解,这种叫声平常只有他出场才会听到。

有敌袭?

**

都铎拉开萨利,指腹抹了抹因男人不熟练的吻技而发红的唇,嘲笑道:“上尉,看来剑上抹毒不足以让您免疫毒素。”

什么?

萨利不解的看向都铎,青年踢了踢脚下的沙子,一朵只有拇指大的白色小花露了出来,花瓣末端坠着鲜红的圆点图案。

沙兰——花香能够勾起人类内心的负面情绪,最大程度上放大欲望。

萨利呼吸一顿,猛地从不正常的欲火中清醒过来,他羞愤的掩唇退后几步,心中万分懊恼自己不理智的行为。

“别害羞啊,”都铎双臂环抱,笑道:“纯情也不是什么缺点。”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不过,只是一个吻就让你记到现在,在沙兰的影响下,居然只是想报复回来……”

来了。

萨利垂下眼,满是不甘的等待着那人从漂亮的唇里吐出腐蚀身心的毒液。

都铎双眼弯成了月牙,食指搭在萨利的颈侧,轻柔的摩挲了一下:“你不会在享受吧?”

萨利默不作声的挺直了腰,他承认还是否认根本不重要,都铎只信任自己得出的结论。

然而萨利怎么可能轻易在都铎面前服软,他定定的看着都铎,语气冷淡的回道:“只有神明和女王陛下值得我献上一切。”

撒谎。

“您的所作所为与我而言什么也不是,也不能影响我的情绪。”

撒谎。

“我说过,我不会配合您的玩笑的,独裁的总督大人。”

撒谎。

心口的十字架似乎要扎穿皮肉,钉进心脏里,看看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内里究竟是什么模样。

萨利面不改色的用谎言武装自己,不让自己在都铎面前露怯。

都铎托着腮笑道:“女王陛下会为你的觉悟感到高兴的,上尉。”

只是这样?

萨利喉咙一紧,他等着都铎再说点什么,然而喜怒无常的海盗伸了个懒腰,转身将手里的贝壳扔了出去。

“呃!”

贝壳重重的砸中了某个潜在水里的男人,对方捂着脑袋浮起来,古铜色的上半身赤裸,只在腰间围着一圈树叶。

“全体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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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铎一挥手,先前装聋作哑的士兵们立刻站了起来,将这个一看就是原住民的男人团团围住。

萨利不得不暂时收起了不甘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到了男人的身上。

都铎斜了他一眼,坎贝尔上尉隐藏情绪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拙略,就像是沾了水的纸,脆弱的让人发笑。

只不过,什么时候戳破这层纸,由都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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