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恶气怎么都吐不出去,太后轻轻捶了捶胸口,“太子那里可安排了人侍候?”
“是,奴婢亲自挑了些老实的过去。”
“光老实不行,得机灵,好好敲打敲打,有那些个心思的都给哀家小心着些,太子年少,若有人不存好心,哀家收拾的就不止她一个了。”
“是。”
“还有……”太后突的收了声,脚步也顿了顿,深思片刻后道:“明儿宣花芷进宫,你亲自去。”
“是。”
太后的懿旨来得突然,几个大丫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悬起了心,这伤还没好呢,又进宫?
花芷却没有任何犹豫,如今宫里已经是自己人了,她不必再每次进宫前都抱着和家人诀别的决心。
“玉香嬷嬷稍待,请容小女换身衣裳。”
玉香自是没有不应,态度极好的就近坐了,并接过了念秋递过去的茶,这态度多少让人放心了些。
花芷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太后的福寿宫,见太后已经在等着了她忙上前行礼。
太后招了招手,“不来这些虚的,来陪哀家坐坐。”
花芷便是装得再是那么回事,从心底里她对皇权的敬畏也远没有本地人那么天然,在别人来说尊贵的多看一眼都是罪过的太后于她来说首先是晏惜的祖母,对男朋友的祖母要敬着,却不需要供到神桌上。
于是她依言坐下了。
太后只觉得这姑娘落落大方,爽利的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就算如今丧子之痛还在眼前她脸上也有了微末笑意,“家里可都安置好了?”
“是,她们并不需要我去多费心。”
“有你在外边替她们遮风挡雨,她们也安逸得很。”太后轻轻旋了旋玉指环,“哀家和花家有旧,自来就是盼着花家好的,可人啊,坐在哪个位置就被那个位置框着,身不由己的被那个位置决定着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不如一个白身来得自在。”
“花家受您照顾良多。”
“也有限,哀家心中有数。”太后看着神情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姑娘,“哀家知道你着急让家人回来,可这事却急不得,你需得心中有个数,太子年幼,你是他亲近信任的人,又是先皇亲任的太傅,正因为如此才需得更加小心谨慎,不要让人拿住把柄,更不能……”
花芷起身一礼谢过太后提点,她懂这未尽之言的意思,让他人说也就算了,若是之后小六长大成年,心思多了,回想起此事能寻摸出无数个短处来。
这就是君王和皇子的区别。
“你能明白就好,哀家啊,就是怕你太过着急,牵涉到亲人,再理智的人也怕做错决定。”
“是,小女会等待时机。”花芷低下头去,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脖颈,“您不用担心,我珍惜和太子殿下相互扶持的情份,也不会存利用他之心,会掌握好度,让我们大家都好。”
“是哀家瞎操心了。”太后彻底放下心来,“哀家要问你一句,你可知晏惜何时归?”
“应是还需几日,小女让人去和他接头了,头七应是可以赶上。”
“要赶得上才好。”
ps:病得来势汹汹,白天净睡了,今天好一点了,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姑娘们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