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昭容郡主,她好像是在借着丫鬟的嘴告诉全场的人,她这个奴才即使救了摄政王,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被称赞的。
她的功劳瞬间就被抹除干净了。
昭容郡主敛起嘴角边的笑容,“不过青微啊,你虽然是摄政王的救命恩人,但摄政王的命是整个东梁国人的。今晚他发病了,可能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对摄政王不敬啊。”
果然是以后要嫁给百里骁的女人,这一先礼后兵的招数用的炉火纯青啊。
“启禀郡主,奴才略懂医术,只是暂时封住了摄政王的穴位,摄政王并无性命之忧的。”墨青微赶紧开口,亏她刚才还觉得这个昭容郡主是淤泥里长出的一朵清新小白莲。
这分明是一朵小黑莲嘛。
昭容郡主唇角边又有了笑意,只是这次她的目光并未再在墨青微的身上停留。她转身乖巧的看向皇太后,“皇祖母,孙儿一看见青微,就觉得他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摄政王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今晚摄政王一犯病,青微就敢逾越身份冒犯摄政王,若是不惩处他,他日会不会有奸人也趁着摄政王犯病之际意图行刺她?”
墨青微真的是忍不住在心里将昭容郡主问候了一遍,几句话之间撇去了杀她的道德负疚感。
杀她成了伟光正的行为。
墨青微抻直了腰,语气坚定的回答着,“启禀郡主殿下,您为摄政王着想的心情奴才明白。然,摄政王乃摄政摄国之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备受东梁国百姓的关注。今晚摄政王犯病之际,弑杀如麻,奴才是逾越身份冒犯摄政王了。但若不这样,奴才就有性命之忧。等摄政王清醒过后,他若是发现错杀了好人,尤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指责?郡主殿下既然这般为摄政王着想,那就更不应该让摄政王陷入不仁不义的境遇。”
昭容郡主一时间被她的话给堵住了。
她那双包含着哀婉的眸子一眯,眼里瞬间就浮起一层淡淡的水汽。
“青微说的倒是没错,是本宫想的不够周道了。”
称呼马上就从“我”转变成“本宫”,像是在提醒场上众人墨青微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一个奴才凭什么质疑主子的话。
果然,春桃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疯狗似的,马上上前一巴掌就猛扇在墨青微脸颊上。
她打的突然,墨青微来不及躲闪。
春桃看着墨青微脸颊上的巴掌印,又嚣张的咬着她不放,“墨青微,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一个奴才,别张口闭口的以摄政王的‘救命恩人’身份自居。你死了,摄政王还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烂泥不要总想巴着高墙走。”
堂堂的一个郡主,肆意的作践奴才。又在被奴才反击不能开口时,放狗来伤人。
这样的昭容郡主,墨青微心里不止是厌恶,更多的是厌弃。
“张口奴才,闭口奴才。那你一个奴才,难道是昭容郡主把你教的这样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动手打人的?”墨青微横眉冷对,她是怕百里骁,但并不意味着什么人都可以上来踩她一脚。
春桃被墨青微点了名,心一慌,“扑通”一下赶紧给皇太后和昭容郡主跪下。
眼里的水汽将昭容郡主的双眸氤氲的愈加迷离,昭容郡主朱丹小口轻启,“皇祖母,孙儿只是担心摄政王的安危,并不是想置摄政王与不仁不义之地,皇祖母……”
她将话说的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皇太后一听,眉头便不由得一皱,直接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