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意味深长地望着身前的女子,越发笃定了某个认知,也因此疑虑更深。
她没说出口的身世之谜,已彻底勾起他的探知欲,饶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也想将其抽丝剥茧,一探究竟。
“我是不怕她使坏,不是还有个梅香要来?安排她们挤在一间屋子可相互制衡。但因为猴子我不想冒险,厨房虽有嬷嬷们把持,白日也有大家盯着,可万一她成心做坏事,在井水或食材上动个手脚也不难。”梁辛扭头望向紧锁的房门,“我输不起。”
自己出事可自认倒霉,防不好一个丫头是活该。
但小猴子何其无辜?
她不愿冒险。
“我何尝不是输不起?”
秦家抚着孩子柔软的发顶,怜爱目光落在那熟睡的小脸,“一个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要你看清她的目标,便无需畏惧。”
嗓音轻柔,语气温和,那话听在耳中却带着冷气。
他今年二十有七,这年纪放在寻常人家,生了三男两女也不在少数,而他仅有此幼女,如何不珍视?
怕输就要掌控周遭一切可掌控的。
“紫云……她要的,应该是你吧。”
梁辛狐疑的眯了眯眼,将面前的男人细细打量一番,分析道:“我觉得你并非是俊逸不凡惹人尖叫的那类,也不是甜言蜜语勾人心动的那种,名义上有个将来掌控后院的妻子,还犯了家规让小妾生了庶女……跟你其他兄弟相比,你似乎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她自认说得头头是道,猴子爹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盯着她的双眼如黑潭般深不见底,令人莫名心生恐惧。
“当然,你在秦家的至高地位可以碾压所有兄弟,这才是丫头挤破脑袋想送上门的动力。”
话锋一转,她识时务地捧了一句,附带一抹讨好的笑容。
“我该谢你挤出这句赞扬吗?”
秦商禁不住反讽,细细一想,又觉她看得透彻。兄弟五人中,只他相貌端正,性子无趣又有庶出子嗣,其余各是温润、清俊、善言、才华横溢,谁不是在他之上?
他不过多一个家主之位。
“不客气不客气,我只费了点口舌,没说违心的奉承话,不必谢了。”梁辛呵呵一笑,邪邪地眨了眨眼,丢过去一个了然的眼神,“你若拿实物以表谢意,我可以昧着良心好好夸赞一番的。”
自早饭后拿了“好处”,摸到了实实在在的雪花银子,她就被这可爱元宝迷住了。
“我最不缺恭维,你还是留着去别处换谢礼吧。”秦商简直要被这女人蠢笑了,见过贪财的,没见过贪得这么直白爽快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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