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背朝外坐于床沿,一心二用地竖着耳朵听那对兄弟的谈话。他们正讲到秦王氏听闻家会后的态度,她忽地嘶了一声,到抽了一口气。
“松口,不准咬!”
她用两指掐着孩子的两颊,迫使其松开牙关,那痛感才稍稍缓解。
尚未来得及批评,怀里的猴崽子倒咯咯地笑开,清澈纯净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她,用灿烂开怀的笑容讨好与致歉。
闹得她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许是见她缓和了脸色,小猴子再度凑近打算继续进食,却被推住了脑袋,敞开的衣襟已瞬间合拢。
“我警告过你的,再咬就没有了。”
梁辛将卧于腿上的孩子扶起,往脚踏上一放就铁面无私地扣起扣子。
这动作急得小猴子直跺脚,扑在母亲腿上开始一场无泪假哭。
戏瘾上来了,又开演。
“哭也没用,去找小毛姐姐喝米汤。”
梁辛的语气里有故作的怒意,快速整理好衣物便撇开了脸。
坚持喂到现在,已是尽心尽责,猴子咬的虽是骨肉血亲的娘,但疼的人是她!
不能再惯这坏毛病。
“又咬了?”
因孩子哭闹,秦商在幼弟满是不解的注视下,不得不起身“闯”了屏风问询,以示关怀。
以他的了解,对孩子说一不二的女人定然已收拾妥当,才敢贸然靠近。
否则她那防贼防狼的目光会锁定他一整晚。
“许是又要冒牙了。”
梁辛神情蔫蔫地接话。她虽被突然闯入的男人吓了一跳,念着屋里还有另一人在场,只得压下情绪送他一个白眼。
她都借口要回屋奶娃,他还是将人往里带,就算要防着隔壁两个丫头,前院不还有大片谈天说地讲秘密的地方?屏风里一副哺乳画面,外头坐了两兄弟……这算什么风格?
也不知何时能多点尊重,懂一下回避。
不过到底是重口味的秦家,她只脑补了几个更不可思议的画面,心里的埋怨吐槽就偃旗息鼓了。
这鬼地方,她与乳娘无甚区别,不叫她当面奶娃已算万幸。
“让小毛给她块老硬的肉干啃啃,昨夜已在我胳膊上磨了好几口牙,是得好好训一顿。”秦商俯身抱起趴她娘腿上假哭的女儿,回想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战绩,便同情地忘了一眼微微拧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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