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她只是饿过头没有食欲,李勇做的东西看着闻着都倒胃口。
“药虽下猛了,但好歹顺畅不堵塞了,再稍加调理便可孕育。大爷正值壮年,您这暖好宫胞后要个长子不是难事。”催得急,他亦是无奈加重剂量。
秦家大爷从未对他隐瞒过这心思,尽管庶长子的存在对普通大家族有极大影响,更何况是以共妻稳固家族的秦氏。
那位爷不是常人能看通透的。
梁辛回了两声呵呵,干笑回应。
把六个月的小猴子养到这么大已费尽她的精力,再生一个?
谁都别做梦。
这躯壳她用熟了,也不能随时脱身,即便常理上她应该伺候猴子爹,也该能为他延续子嗣而倍感荣幸……
但抱歉,她是个有思想的赝品。
不存在陪床生娃的服务项目,业务不熟不说,心理那关过不了。
“你不食饭菜不饮汤药,只靠清水度日,是想惹大爷心疼送你出去吧。四爷说你真绝了五谷杂粮也不像个要修仙的。”
李大夫慢条斯理地含了口茶水,感受一股清香萦绕在口腔,徐徐下咽才接着打趣,语气少了恭敬却多了一分熟稔。
这个时辰,二爷的人必是等不住往外私请太医名医了,三爷那边就难缠了些,怕是还留守几个要抓他过去。
还是东苑好,茶香,人静,半天不搭理他。
“承蒙你家四爷看得起,我连人都没做明白,怎敢指望升仙?”梁辛懒得多费唇舌,挪开腹部褪温的药包,披了袍子下床。
想明白了,也算被点醒。
她何德何能闹这情绪给猴子爹看?占着他的宠爱和包容?
她很清楚这受宠背后的本质,是急糊涂了。
“可是要吃热茶?”
李大夫见人忽地出来,下意识地拎了炉上温着的茶壶,“这是早春新茶,不宜在小日子里饮用,使人煮杯红糖姜茶来吧。”
并非他不舍得四爷特意采买的新茶,让她牛饮糟蹋,而是她体寒不得多吃生茶。
“使人?这东苑还有人可使么?我一个粗鄙妇人,自不如你们爷们金贵。”她从小就明白自力更生不求人的道理。
解决饥渴不算事。
“那梁姨娘你是准备亲自下厨?”
李大夫将茶水一搁,脚步就跟了出去,“大爷不到日落是回不来的,四爷吃不得重口,这院里就你我二人,少做些便是。”
坐这许久,他腹中也唱起了空城计。
梁辛回头送他一个白眼,她这几日的身体状态,没人比他这专职大夫清楚,还好意思干坐着等她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