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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婶听到电梯上来的声音,还以为是黎杳回来了。
等瞧见是容京屿,小小的吃了一惊。
“容先生?”
今日怎回的这么早。
容京屿淡漠的视线往大厅逡巡了一圈,只有佣人忙碌的身影,并未瞧见黎杳。
他不由蹙了蹙眉。
小猫儿还没回家。
“容先生,您用过晚餐了么?”
胖婶见容京屿不太像是用过餐的模样,连忙开口问了句,准备迎合男人的口味去准备晚餐。
容京屿腔调冷淡的答非所问:“太太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
胖婶神思顿住,思考了两秒。
中午用过餐出去时,黎杳分明说上完课若无事便会早早回来。
但现在,已经距离她下课许久了。
胖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容京屿冷峻的表情,斟酌着回答道:“太太只说忙完就会回来,准确什么时候没讲。”
听言,容京屿缓缓垂过眼脸,黑色手机从口袋中拿出。
划开屏幕,上面显示早在近两个小时前,黎杳给他来了一通电话。
但那会儿,他还在邱老那儿,并未接到这通电话。
这是婚后第一次,黎杳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意识到什么,容京屿淡色薄唇稍稍抿住,冷白分明的长指点进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回拨过去。
——“您拨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听筒里,没有情感的电子女声冷冷清清的传来。
一遍。
两遍。
到第五遍时还是这样一句话。
容京屿明晰的喉结滚动一圈,掌心倏然发力攥紧了冷硬的手机金属边沿。
胖婶在一边看了个大概,见状,迟疑的说了句:“容先生,杳杳小姐……该不会是拉黑你了?”
她年轻时候和老公吵架时,便喜欢用这一招。
拉黑?
容京屿高大的身影猛然僵住。
半晌后。
男人漆暗视线下垂,落在那串数字上,落拓的眉峰不自觉皱起,无声轻哂一句。
啧。
他家的这只仙女猫果真伸爪子挠人了。
……
宣市的气温比京宜高一点,但同样寒风凛冽,气温低于十度。
黎杳机票订的匆忙,也就没带多余的外套,一下飞机,呼啸的冷风吹过来,白嫩的小脸不多时便冻的泛红。
阿周也跟着在一边哆嗦:“杳杳姐,怎么宣市气温比京宜高,反而还冷一点。”
京宜虽然气温低,但属于干冷,风刮过来,不会让人觉得从骨头缝里都渗出冷意。
但宣市完全不一样。
阿周牙关都跟着在打颤。
“杳杳姐,你冷不冷呀?”
阿周抱住黎杳的胳膊,替她搓了搓。
京宜室内有暖气,黎杳除了围了一条围巾外,并未穿很厚的外套。
黎杳吸吸鼻子,一张口白蒙蒙的雾气便从眼前飘过,她温声说:“没大碍。”
“你可别冻感冒了呀杳杳姐。”
阿周还是不放心的说。
黎杳的身子骨算不上特别好,往日只要变天都会有场小感冒。
阿周担心的不得了,干脆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脱了下来:“杳杳姐,你先穿上。”
一边说,一边将外套往她单薄的身上裹去。
黎杳轻眨眼睫,推拒道:“阿周,我真没事。”
阿周这会儿可不搭理她了,非得看她把外套穿上不可。
“杳杳姐,照顾好你是我的工作。”
阿周执拗的说。
黎杳只好照做,片刻后,欣慰的摸了摸阿周圆乎乎的脑袋,“我家阿周长大啦。”
都能保护小仙女了。
阿周嘿嘿一笑,“杳杳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黎杳掏出手机,输入了一个地址,明眸弯唇一笑:“这儿。”
从机场打车出去,一个小时后,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一幢略显老旧的小区大门口。
“杳杳姐,你确定是在这里?”
冬日的树梢上零零散散的挂了几片叶子,风一吹,打旋的从空中坠落,最后又颤颤悠悠的飘到了地上。
阿周有点难以置信的开口。
不敢相信在这里能找到有宣纸的人。
黎杳点头:“胡老以前和我说过,如果我需要宣纸,但是联系不上他,就来这儿找一个叫涂兰的人。”
她原本已经忘了这点细节。
可当意识到容京屿手上的宣纸都给了夏姝后,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骤然翻滚而出。
何必去求容狗这个不讲信用的王八蛋,她可以从别的渠道中拿到自己想要的宣纸。
哼。
黎杳心里冷冷一嗤,拉着阿周的手往里走去。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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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走近小区门口,便听到犬吠声。
黎杳脚步一僵,白皙的手臂上猝不及防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小时候她总被狗狗咬裤脚,好几次还被狗狗扑倒过。
久而久之,她甚至听到小狗的声音都会下意识的心颤。
脚步顿在原地,黎杳白着一张小脸,僵硬着表情说道:“阿周,怎么办。”
阿周知道黎杳怕狗的事情,当即将她护在身后,安慰道:“没事的杳杳姐,我给你挡住。”
听到这话。
黎杳心底又酸又涩,她拽着阿周的衣袖,鼻尖不自觉的开始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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