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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黎杳深深吸了吸鼻子,终于红着眼圈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从白蒙蒙的雾气中逐渐变的清晰。
男人俊美的五官映入眼帘。
她愣了愣,嘴角忽而一瘪,带着哭腔的声音脆弱出声。
“容京屿,你怎么才来……”
容京屿,有狗
少女的声音轻而软,更透着股似有若无的撒娇意味。
窗外的寒风还在凛冽肆意。
容京屿就站在女孩床前,略微垂眸,便能轻易将她完全笼罩眼底。
轻软尾音落下刹那。
胸腔里那颗贯来冷硬,不为任何人所动的心也好似被窗外的寒风所吹裹,渐渐的裂开一点缝隙。
正好容纳下眼前这只病怏怏的仙女猫儿。
低叹一声,容京屿挺直的背脊弯下,一双有力的臂膀穿过温暖的被窝,将女孩从里面抱了出来。
烫意席卷全身。
容京屿蹙了蹙眉,改为单手抱住怀里的人,重新拽过暖意的被子,将黎杳裹的严严实实。
原本堵住的鼻子愈发透不出气来,黎杳娇气的闷哼了一声。
她定定看了面前的男人几秒。
“啪。”
谁也没想到,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一旁的阿周倏尔瞪大了眼睛,连忙捂住了嘴巴。
杳杳姐……怎么敢给容先生一巴掌。
黎杳细嫩的手臂费劲儿的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漂亮的杏眸瞪圆,表情无辜且带着一丝控诉的哼唧道:“讨厌你,别碰我。”
因为发烧,声音有气无力至极。
以至于那一巴掌也软绵绵的,可存在感却极强。
容京屿明晰的喉结突兀滚动上下,片刻后,他低声嗤笑起来,舌尖轻抵了一下被女孩扇过的左脸脸颊。
阿周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完了。
杳杳姐死定了。
居然敢对容先生动手,这下容先生定然是要动怒了。
毕竟别说宣市了,整个京宜敢在容京屿眼皮底下造次的人都没有。
“容先生……”
用力捏紧了拳头,阿周抖着声线解释道:“杳杳姐可能把你看成了别人,这才……”
话还没说完——“容京屿,你个黑心资本家!王八蛋!该打!”
阿周:“……”
黎杳眼皮半阖着,粉唇一张一合,在外面作乱的那只小手作势还要打人。
容京屿垂过眉眼,薄唇很淡的扯出半分弧度。
并不恼。
只是无奈压低了声音道:“小猫儿,乖点啊。”
也不知道黎杳听没听到这话,哼了两声,半阖的眼皮又都全阖上了。
好像睡着了。
容京屿脖颈稍低,用自己的额头压在了女孩的额面上。
确实很烫。
清冷的视线扫向阿周,他稳声吩咐道:“去前台要一瓶酒精。”
阿周呆呆的站在原地,整个人还有点没从黎杳打了容京屿一巴掌,却被男人轻描淡写揭过这件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不是都说,容先生其实很不喜欢她家杳杳姐么?
怎么她瞧着,容先生分明很宠她家杳杳姐呢。
“站着做什么。”
冰冷的,又似带了一点压迫感的声线传入耳里,阿周这才完全回神,她呐呐张嘴,赶紧点头道:“是,容先生。”
说完,飞快往门口跑。
跑出去前,出于略微担心的念头,阿周没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偌大的酒店卧室里,并没有将灯完全打开。
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灯光下。
容京屿抱着用被子裹住的黎杳,清隽的五官向来冷淡看不出情绪,好像并没有过多着急黎杳发烧的事情。
可阿周分明看见。
男人那双漆暗的,从来不为谁停留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只专注在黎杳身上。
连半秒的移开都没有。
阿周脚步稍顿了一下,随后,她偷偷捂着嘴笑起来,飞快往酒店前台跑去了。
……
黎杳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又回到了高中时期。
那会儿大概是高二的暑假。
每回到放暑假这个时候,黎杳就很不高兴。
因为不能看到容京屿了。
假期永远找不到他人。
最后一门联考英语结束,铃声还没响完,她第一个交卷马上跑出了教室。
她知道容京屿在哪儿考试。
第一件事便是蹲在他的考场门口,拦住他。
“容京屿,我们一块儿回家吧。”
黎杳穿着白色的夏季短袖校服,说这话时,长长的走廊外吹来傍晚的晚风,女孩乌色长发被风扬起,红棕色校裙同样被吹起一点儿弧度。
', ' ')('白皙的长腿纤细笔直,在夕阳的照耀下,几近透明。
容京屿淡淡的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单手拎过书包,没回答这话,只是往楼梯处走。
黎杳习惯他这闷葫芦性格了,从来没在意过,略微小沮丧的撇了撇嘴角,又急忙追了上去。
“容京屿,容京屿……”
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
少年没回头,只是迈开的步伐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小了点儿。
黎杳好不容易追上他,今日她特意没让家里人开车过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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