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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出声提醒道。
说不定这个时候,黎杳已经开车走了。
容京屿只淡漠嗯了声,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
银色的。
泛着冷感,触碰到指尖,只剩下一片凉意。
他烟抽的少,此刻却有点犯烟瘾。
如玉指骨拉开车门,容京屿挺括身形下了车,凛风呼啸而来,大衣衣边被小小吹开一个角,衣角翻飞。
男人浑不在意。
只是稍低了下巴,单手拢成一个稍圆弧度,“哒刺”的模糊一声,蓝红色火光在掌心中汹涌。
并不刺鼻的香烟味道弥漫开来。
淡灰色烟雾徐徐上升,风一吹,红色火光又亮一瞬,衬的那张总显得冷酷的俊脸越发没有情绪,像是永远无悲无喜的雪域神衹。
冷的高不可攀。
香烟在寒风中消逝的速度比往日更快。
一分半钟,便燃到了头。
手机安安静静的,容京屿精致眉眼敛下,颀长身影在原地站了站,吹去一身淡淡烟味。
他掀过薄白眼皮,上车。
“回财团。”
寡淡声线响起。
陈深连忙松了口气。
容总这浪费了一下午,总算是要务点正事了。
迈巴赫发动引擎,准备开走。
却在这时——“容京屿。”
娇气的女声传来。
一抹纤细身影站在不远处,黎杳气呼呼的说:“让你等本仙女这点儿时间都不肯,小气鬼。”
骂完,黎杳见车子还不停。
更生气了:“容京屿,你再不下来接我死……”定了。
最后的两个字甚至还未出口。
迈巴赫的车门被拉开,容京屿矜贵身影出现在眼底。
白色雪粒在这一刻降落,细细碎碎,零零散散,落在男人英俊的眉宇,平直的肩头。
整片天地都好似为之倾倒。
他站在一大片雪色中,成了唯一的景色。
时间仿佛被凝固。
两人对视几秒。
黎杳莫名觉得脸热,移开了视线,冲他伸过手中提着的保温桶,嘟囔道:“重死了,给你带的饺子,自己拿。”
容京屿低声笑了笑,快步走过去,却没第一时间去拎保温桶,而是牵过了容太太冻的冷冰冰的小手。
“嗯,辛苦了。”
磁沉嗓音在雪中消弭。
黎杳的心跳声也在他掌心牵过来的那一刹那,乱的一塌糊涂。
你该哄哄我了,接吻
陈深在看到黎杳上车的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今天容总的工作算是要全部往后推了。
他认命的收好心里的小九九,尽职的充当好今天的唯一工作角色:司机。
京宜的初雪猝不及防的在冬至这天落下。
黎杳心情不错,也没问容京屿为什么会出现在市美术馆,将手里的保温桶丢给他,也不肯上车,要先在外面玩一玩才愿意走。
容京屿倒也不催促她。
颀长身姿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瞧着她玩。
京宜的初雪下的够大,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原本灰扑扑的地面完全被干净的白雪所覆盖,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黎杳一个人玩了会儿,便有点儿兴致缺缺了。
容狗这人总是这么没趣。
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想到什么。
黎杳坏心眼的咯咯笑了起来,她从地上抓过一捧雪握在手心,也不管自己的手指是不是已经被冻的通红。
“容京屿——”
她大声喊他。
容京屿淡淡掀过眼皮,漆黑的瞳光望向她。
“啪。”
清脆的声音响过。
那一块小雪团直接呼在了男人俊美的侧脸上,被砸开的雪团往下坠,一大半顺着衣领滚进了西装领口里。
沁凉沁凉的。
黎杳叉腰,冲他扬了扬小手,好不得意的小模样。
“容京屿,你怎么还和高中那会儿一样笨啊。”
傻傻的被她砸。
高中时的京宜也总爱下雪。
甚至初雪来的比今年还早一些。
十二月初便会看到雪粒的影子了。
明明从小就在京宜长大,对于下雪这事不该太过稀奇才对,黎杳每到下雪时候,却总要玩个尽兴。
惹得周盛野一到下雪天就想躲着她。
他也从小在京宜长大,对于玩雪这事可没多大兴趣。
有这功夫,他倒是乐意去网吧打两把游戏,那才叫高兴。
黎杳气不过,但又找不到他人,只好把主意打到容京屿身上。
“容京屿,容京屿……”
一下课,她就爱跑到他
', ' ')('的座位边缠着他,一会儿问他饿不饿,一会儿又问他中午吃什么,一会儿又问他要不要上厕所。
换作是别人,早就受不了的走了。
容京屿耐性倒是好,黎杳这般碎碎念,他还能心无旁骛的解出一道物理大题。
“容京屿,你答应我嘛,不然我生气了。”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他听到黎杳这句话,笔锋稍钝,偏浅的瞳色安静的看向她。
好似在等她下一句话。
黎杳这人贯来得寸进尺。
容京屿不过是看她一眼,她立刻把这一个眼神视为答应了,抓过他的手,一股脑拉着他往教室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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