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光打到她泪痕交错的脸上,顾之余动作轻柔,擦拭掉她眼角的泪。
“现在怎么这么爱哭,跟小哭包一样。”
房间里很静,静得落了根针都能听见。他抚着她的脸颊,面露柔和,他低喃道:“甄心动,这一次我坚定选择了你,也请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把你那道阴影全部打散。”
“麻烦你再等等,我承受不住那个你。”
他真的无法承受第二次的冷漠,忽视。
天光朦胧,露出点鱼肚白,环卫工人开始清扫大街,小区外的早餐店重新忙起来。顾之余从桌边拿体温计给她量了量体温。
36度5。
总算是不烧了。
顾之余松了口气。
他将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手肘一晚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轻轻一动,麻意瞬击。
“撕……”顾之余活动着手拐站起来,走了出去。
……
外面天已经大亮,房间里窗帘拉开了一半,光照进来,有些刺眼,甄心动缓缓睁开眼睛。
昏睡了一晚上,头有些昏昏沉沉,适应了一会儿,她艰难着从床上撑坐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疼,昨晚上的记忆全部展现出来。
她记得,顾之余来了。
甄心动下床绕着房间找了一圈,没有他的身影,失望坐回床上。
她看错了。
外面传来动静。
甄心动熄灭下去的光重新点燃,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顾之余将手里的的红薯粥跟芝麻酱花卷,还有些其他的一同放到桌上,没听到后面的动静,正准备转身去厨房里拿餐具摆上,怀里就撞进一个温热的脑袋。
“醒了。”
“嗯嗯,我就知道是你。”
“嗯。”甄心动发质好,发量也多,顾之余没事的时候,就爱撂起一戳头发缠在手上玩,从他这个视角,现在却能清晰的看到她靠右边的那儿块,有一处的头发被扯没了。
环着她的手骤然握紧,隐隐约约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一见到他,所有的委屈就全上来了,尽管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克服,但眼泪就是很不听话的涌出来。
顾之余低头,一一为她擦拭掉,哄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安静的空间里,除了女人的抽泣声,跟男人温柔极具耐心的轻哄声,再无其他。
吃完早餐,顾之余给甄心动向剧组请了假,虽然不发烧了,但身体还是很疲惫,陪在她睡了一会儿,等她完全熟睡过去,顾之余才悄悄起来,拿起桌上的房卡,出了酒店。
第42章她的故事
落日残照,今天的黄昏不同寻常的红,挂在上面的颜色深红得像血,乌黑的云淡淡浮在上面,怂入云霄的高楼上,巨大的落地窗倒映出光光点点,橘红色的光从射进来,照到甄怀那张惨白的脸上。
“支开我是吗,怎么现在不找人支开我?嗯?不知道我在调查你吗,就这么想惹怒我。”顾之余重重一拳落到甄怀的腹部,疼得他弯腰吸气,额头的汗遍地布满,他张嘴骂道:“草你妈的顾之余,老子清清白白,用得着你去调查?”
“就这么护着那个贱人,那贱人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他一口一个贱人,听在耳朵里像蛆一样,顾之余冷笑着,表情渗人,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膝盖狠狠往他腹部伤上加伤:“就这么喜欢欺负她?”
甄怀差点疼晕过去,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一张脸痛苦得皱在一起,嘴皮颤抖,顾之余却不打算放过他,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用足了力气,把他的整张脸抓起来,顾之余看着这张恶心的脸,想到昨晚上看到的画面,脸更阴冷了:“喜欢扯她头发是吧?”
吃过前面一次的亏,甄怀知道现在的形式对他不利,识相先闭嘴,早晚有一天他会双倍还回去,还没让他喘口气,顾之余一把抓住他,他感觉自己头皮快被顾之余扯下来了,他忍着痛呜咽出嗓骂:“草你妈的,这么一个便宜货你他妈都要。”
顾之余揪住他转了个方面,眼前是一面白色的墙,甄怀感觉不妙,下一秒,顾之余狠狠按着他砸上去:“不是很喜欢扯她头发吗,感觉怎么样。”
“顾之余,你以为老子怕你,那……”话没说完,顾之余又死死把他撞上去。
顾之余控制了力道,既不会给他弄晕过去,也不会让他好过,额间的血顺着淌下来,甄怀气得牙痒痒,破口大骂起来:“甄心动那个破烂货,跟她妈一个样,又骚又贱。”
他每说一句话,顾之余就会摁着他撞一次。
“甄心动没跟你说……”
一次。
“没说她跟我的故事吧……”
两次。
“没跟你说老子早摸过她了吧。”
“你他妈去死吧,畜生。”顾之余甩开手里的一摞头发,掐上他的脖子,眼里通红,彻底失去了理智,甄怀满脸的血,顺着下巴低到顾之余青白的手腕上,随着他的力道加重,甄怀的脸跟着充血,极度缺氧,他扯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那就一起死吧。”
甄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旁边的电视柜上捞了个尖锐的三角形摆设,想趁着最后的力气插进他的动脉,手刚举起,突然眼前一黑。
“顾之余,你他妈是不要甄心动了吗?”临淇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忙不急地赶紧拨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