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裴芷在,她也住华江区。池颜打算蹭她的车回去,就没再拘着。
面前空了好几个鸡尾酒杯,闻言懒洋洋抬了抬眼皮:“我也没见过这么爱做白日梦的。哎,不解气。”
她摇着江瑞枝的手,嗔怪:“你怎么不多拿几杯?”
江瑞枝在她面前晃了晃五指:“500的扎啤,您看我能拿几杯?”
池颜笑笑没说话,闷头喝完面前那杯血腥玛丽起身:“走了,回家。”
裴芷家比她要多开两个路口。
池颜上车就往副驾一倒闭眼睡觉。朦朦胧胧间被人推醒。
裴芷用指节轻轻弹着她的脸:“醒醒,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你老公?”
池颜醉眼迷蒙,闷着声问:“嗯?”
从后视镜往外看,小区树影下隐着一辆黑色轿车。
过了零点,小区灯光暗了几个度,那辆车不远不近就隐匿在一片树影下,安静无声。
要不是裴芷眼尖还真发现不了。
池颜揉了揉眼尾:“大晚上的他不在家跑我家来干嘛,你肯定看错了。”
是不是梁砚成的车,她其实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就是心里还有气,懒得理他。
裴芷歪头又看了一眼,凑到副驾揉了一把池颜的脑袋:“行了,那就是我看错了。早点回去休息。”
池颜慢吞吞地回:“哦。”
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拉,夜风从外边钻了进来,温柔缱绻。
池颜刚迈出去的小腿收了回来,仰靠着靠背突然说:“别人看起来总觉得我没吃亏,从开始到现在,我什么都占着上风。”
裴芷:“嗯?”
“但我还是不开心。”她闭了闭眼,“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跳脚。像小丑。”
这么多年闺蜜,裴芷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但偶尔也因为这样,显得太强势了,反而让人觉得她好像什么都能搞定。
就像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压着对方又如何,占了上风又如何。
她再怎么全方位碾压,在两个人的关系中,她其实更多的想听见梁砚成的回应。
而不是自己单打独斗。
裴芷无奈,安慰道:“哪有让你一个人?我们这不是都陪你一起跳脚么。”
安静的车厢里,好像听到有人吸了吸鼻子。
再看过去时,池颜已经打开车门站到了门边,隔着车窗重重点了下头:“嗯。”
她大步往家走,情绪都被落在了身后。
别墅灯光一层层亮起,又一层层熄灭。
不远处树影下的那辆黑色轿车里。
司机瞥了一眼中控屏幕的表盘,小心翼翼地提醒:“太太已经回去了。”
车里静谧如常。
司机不知道这是要回还是不回,只好硬着头皮再开口:“屋里灯都熄了。”
男人的声音隐在夜色中,终于有了回应。
“嗯。”他说。
司机:“那……”
“走吧。”
司机终于得到了明确的命令,忙不迭点燃引擎。
他在心里求神告佛念叨了好一阵。
此时此刻一个专职司机的愿望太简单了,真的不用暴富,就想问问菩萨:太太什么时候搬回家。
***
易俊第二天到顶楼办公室汇报后半周行程时,格外谨慎。
自从夫人搬回华江区以后,他发现小砚总冷着脸不近人情的时候更多了。
这几天开会,他就算只是轻咳一声,整个会议室都瞬间如坐针毡,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易俊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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