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成倏地补了一句:“以前嫌。”
“你这人怎么还记仇呢。”
池颜用毫无威胁的眼神瞪他,动作不徐不缓趴在他胸口:“现在我不嫌了,就这样挺好的。”
对啊,现在互相拿着对方的使用手册,一个眼神就能抵达心里。
这样就挺好。
***
第二天起来,另外两对好心人都在关心这屋的发展。
江瑞枝率先过来打听:“后来怎么说?你把你老公原地打开花了?”
池颜冷哼一声:“你想什么呢,我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会这么不积德么。”
“所以?”裴芷也好奇地探脑袋过来。
“没有所以。”池颜说,“主要昨晚上我没找到合适的话接茬。他说——”
她看了一眼,确定三个男人都不在附近,才继续说:“他说上学那会儿老师教什么,学到的不就是自己的么。我一想,这还真是一点毛病没有。”
“行啊老梁。”江瑞枝感叹:“逻辑思维很强。”
三人频频点头。
另一边,谢行一早叫了唐嘉年和梁砚成出门跑步。
拐过弯刚把山庄抛到身后,谢行为了满足自己女朋友的八卦心,很有目的性地打听:“砚成哥,昨天……你是不是看到我聊天记录了?”
梁砚成抵着寒风罩上帽衫,背影线条干净利落,看起来像和他俩差不多大。
他扭头嗯了一声:“抱歉,不小心看到。”
“没事。”谢行紧追几步,问:“你是那么哄池姐姐的么。”
被池颜问和被当事人问是完全两码事,梁砚成抿了下唇,鼻尖呼出的热气在春风中化作一团白雾。
沉默的那几秒,三人中只有唐嘉年在状况外,往后摸着短发,一头雾水:“两个哥,你俩说什么呢?”
“没什么。”谢行笑笑:“砚成哥,你别在意。我就随口一问。”
为了方便说话,他快跑几步,手抄在卫衣兜里倒着跑起来:“只要是关心的话,你说什么池姐姐都会很高兴。她那么聪明,能感受到心意的。”
“嗯,知道。”
梁砚成出来跑步没戴眼镜,这会儿眼尾微微下压,显得人很柔和。
半晌又加了一句:“谢了。”
谢行并排跑回到他边上,躲开唐嘉年的目光:“没事。主要我也有事想请教你。”
“什么?”
“裴裴嫌我年纪还小。其实我——”
他干咳一声掩盖尴尬:“也挺想要小孩的。像她最好。”
梁砚成看他满身桀骜,猜他最多不过二十三四。他无权管他人之事,只是从细枝末节猜测眼前的男生爱惨了池颜那位朋友。
他浅淡地扬起唇角:“嗯,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
偏头,后面的说话声淹没在了风声中。
***
裴芷是摄影师,出门不忘带照相机。
陵山她拍过多回,但到了下午日头稍偏又带着谢行失踪了。
他俩像是对陵山有特别的情愫,总拍不腻。
山庄所在的位置在陵山偏峰的山腰上,往上再多爬半程就能拍到落日余晖中山景全貌。
她脖子上挂着小单反,谢行帮她提着摄影包信步跟在身后。
“你早上是不是去打听八卦了?”裴芷没回头,踩在山间小径上问。
山里很静,竹叶沙沙作响。
她的声音含混其中特别空灵。
“是啊。”谢行扬起唇,加快脚步与她并肩:“姐姐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裴芷凉飕飕地瞥他:“池池都说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早上我们跑了那么久,总不能就这一个话题聊吧。你不好奇我们还说了什么?”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裴芷在他身上吃了多次亏,强压住心头求知欲拒绝道:“不好奇。”
谢行懒洋洋啊了一声:“砚成哥可是教了我很不得了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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