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
阿索卡在沉如死水的黑暗中睁开眼睛,先前干涸的泪水黏连了睫毛,扯得眼皮发疼。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疼痛。麻绳在身上捆绑摩擦出的勒痕。腰腹部被踢出的淤青。被贾克斯捏断的手腕。以及不容忽视的,被撕裂重创的下身。
他不知道距离那一场强奸已经过去多久了,但现在身处的,已经不是老怪物的房间。身上没有衣物,身下有一张床垫,并不柔软,散发出一股霉味。
所以他们还没有杀掉自己的打算。
也可能是决定将自己关在这里,直到再也发不出呼救声,活活饿死。
阿索卡勉力将自己从一些绝望的念头中打捞出来,迫使自己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今年春季告别而去的那个女孩,她在搬去波卡前给了阿索卡一个香甜的吻。
查理警官和妈妈,他们早该放下顾虑,互相坦诚心意了。
还有艾格尼斯……艾格尼斯,亲爱的妹妹,她一定已经安全了。如果双生子真的有某种心灵感应,她能感知到我正在遭受什么吗?
吱嘎——靠近床头的那堵墙,一扇沉重的窄门被推开。
高大沉默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中显现出来。
-
贾克斯朝床边靠近,阿索卡下意识地朝墙壁方向退却,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只金属手铐,且镣铐的另一端并非锁在床腿,而是被焊在墙壁里。
贾克斯并非空手前来,他带来一只提灯,并将它放在房间里的一张木桌上,使阿索卡能够借着那微弱灯光,观察这间用来囚禁自己的牢房。
它大概只有七八平米的面积,高度约摸是两米,粗糙的水泥地面,四面白墙也粉刷得很潦草,房中除了单人床和一张木桌外别无它物。正对着窄床的那面墙壁,有凿出一处壁凹,阿索卡暂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途。
他正忙于哀求贾克斯不要伤害自己。
后者弯腰解开了阿索卡手上那只手铐,然后将赤身裸体的少年拖下床,推往地牢的角落,直到将他堵在那处壁凹内。
阿索卡现在看到了贾克斯带来的另一样东西,一桶清水。
“这是……什么意思?”
视线移至贾克斯腰间塞着的毛巾,“沐浴?你要我在这里沐浴?”
阿索卡的确很需要清理一下,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沾满泥土、汗水、血液……以及精液。
“你能暂时转过身去吗?”
面罩杀手岿然不动地堵在前方,阿索卡对他没有权限。
少年只能沉默地用那桶温水清洗自己,污水流到脚下,然后经排水口流走。踌躇片刻后,他还是选择将贾克斯当成非人物体,背过身,忍着羞耻把手指伸进后穴抠挖,清理那些混杂着血污的精液。
最后,将剩余的清水从头浇到脚,阿索卡放下木桶,朝贾克斯伸手。
贾克斯先将木桶提到自己身后,然后才把毛巾递过去。
阿索卡一边擦水,一边思考用毛巾绞杀他的可能性。
-
地牢中没有光,没有日夜,没有时间的流动。
阿索卡只能凭感觉猜测,贾克斯每个夜晚将自己带到老怪物的房间去,结束后再把自己扔回地牢,然后在次日早上,送来清洁用的水和一份食物。
食物通常是两片面包,几片蔬菜,一杯水,保证他的存活,保持他的虚弱。
那桶半温不热的水,则是他每日一次的沐浴份额。为了私处清洁,健康“受孕”,大概是。
唯有贾克斯到来的时候,会给这间牢房带来片刻灯光,并暂时解开阿索卡手上的镣铐,监视他完成沐浴、进食和排泄——使用壁凹中的一只便桶。
阿索卡尝试与他沟通:“至少给我留一盏灯……或者一支蜡烛?”
可是灯泡可以变成玻璃碎片,火焰本就是一种武器。或许是为了消灭每一丝阿索卡越狱或自杀的希望,请求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贾克斯离开地牢前,会带走每一样多余的东西——餐盘、水桶、毛巾、提灯,将阿索卡留在黑暗中,摸索着,用指甲在床头墙壁上刻下又一道印痕。
不知道多少个小时过后,第二份食物被送来。内容通常没有什么变化,但在这一次进食过后,贾克斯会用黑布蒙上阿索卡的眼睛,然后一手提着油灯,一手将少年夹在身侧,半拖半拽地,把他领到老怪物的卧房,进行又一次的施暴。
是的,阿索卡已经不再将这每日一次的痛苦认为是强奸,这仅仅是一种暴力。
对贾克斯而言,将阴茎插入他人身体内,和将利刃刺入他人身体内,两种行为没有太多差别,他并不懂得奸淫的意味;而对老怪物而言,他真正在意的只有“播种”,借此种暴行来羞辱阿索卡,并间接羞辱克丽丝,都是附加意义。
(——但老怪物永远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婴儿!)
走进那扇虚掩着的门之前,阿索卡低声地、接近喃喃自语地恳求身后的杀手:“请……不要伤害我。”
', ' ')('贾克斯恍若不闻,按在少年后脖颈处的那只手,对后者的微弱反抗回以更加直接的推搡,使他跌进那道门,跌在那块两人都已经非常熟悉的地板上。
“不要这样做……贾克斯,不要听他的吩咐……”
在老怪物听力所及范围内,阿索卡依然小心地使用伪声。他全力克服恐惧,直视那双没有被头罩挡住的眼睛,“贾克斯,不要这样做……你是我舅舅啊!”
-
在黑暗中刻下第一道划痕后,阿索卡就意识到这个令他悚然的真相。
老怪物如此重视沃尔斯家族的血脉传承,不惜强奸亲生女儿克丽丝,使她生下阿索卡和艾格尼斯,并在多年后再次将魔爪伸向艾格尼斯。
第一次,他没有得逞,妈妈毫不犹豫地朝恶魔开了一枪。
第二次,他得到了阿索卡。
起先,阿索卡以为老怪物选中贾克斯作为施暴的代行者,只是因为他自己已经瘫痪在床,并失去了性功能,后来才想到,还有一个合理的原因是:他确实年事已高,精子活力不足以使女人受孕。
可是既然一切为了沃尔斯家族的血脉传承……
被贾克斯捏断的那只手腕,依然在持续作痛,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也还没有过去,阿索卡趴在床垫上面无表情地想着:但它们正在恢复。他的身体里终究流淌着来自沃尔斯家的血液,携带着罪恶,以及异于常人的自愈能力。
他早该注意到的,那个杀手——贾克斯,同样有着怪物般的体质。
阿索卡和艾格尼斯,是一对双胞胎。
在被老怪物发现之前,他们从不知道妈妈还有一个父亲在世,自然也从未听她提及过,是否还有一个兄弟。
贾克斯是我的舅舅?
那个强奸了我的男人,是我的舅舅!
阿索卡挣扎到床边,开始呕吐。
-
贾克斯例行公事,将阿索卡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地板之间,然后掀起他的裙子。少年身上原本穿着的衣物早就被夺走了,现在穿着的,是一条款式老旧的棉质女式睡裙。裙下没有内裤。
阿索卡闭眼仰躺着,任由贾克斯的手在他的阴茎上撸动,努力将心神挪移到其它地方——
安妮塔,在春天离去的女孩,甜蜜笑容里盛放了一整个春天的女孩。妈妈,了不起的妈妈,为了找到自己,她肯定会将双花镇的每一寸地皮挖开。还有艾格尼斯……
每每想起艾格尼斯,阿索卡都会被巨大的悲哀席卷。
发现少年的阴茎始终半软不硬,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后,贾克斯停下动作,困惑地偏了偏脑袋;几秒钟后,他将手指伸进少年的后穴。
“唔……”
阿索卡抓紧贾克斯的手臂,表情皱成一团,他知道,进行到这一步,接下来的就都是痛苦了。缄默的杀手根本不知道何为润滑与扩张,他的动作太粗鲁,比一根木棍在身体里进出好不了多少。
事实上,阿索卡也很怀疑贾克斯能从这种生硬的交媾行为中获得多少快感。
又一次被直直插入的时候,阿索卡终于没忍住,扭头张嘴,狠狠咬在身侧那只手臂上。隔着一层或两层衣物,少年也知道那个位置肯定被咬破了,或许还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牙印。
解恨的快感不过一瞬,几乎同时,贾克斯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随后沉重的身躯朝阿索卡压下来。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喘气声都没有,只下身的抽插更加凶狠快速,超出了以往的力度与频率。
“唔啊……”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少年承受不住,唇间泄露破碎的呻吟。
远远的,房间另一端,老怪物发出诡异的笑声。
阿索卡唯有双眼紧闭,被带进迅猛的漩涡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