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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令仪有些拿不准宋斯年为什么突然关心她,但第六感告诉她,这个问题必须得好好回答。

在想你。

宋太太现在甜言蜜语真是张口就来。

啊,因为都是发自内心。

是吗?

宋斯年似乎笑了笑,但声音里并没有多少笑意。

阮令仪正在想自己今晚哪里出了错,恍惚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往边上退了一步。

下一秒,那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

阮令仪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回头。

熟悉的男声响彻在楼道中。

阮令仪一僵,缓缓转身,正好与宋斯年面对面。

他站在两级台阶之下,与她四目相对。

宋斯年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个打火机,在指尖灵巧地转动着。他眼神有些冷峻,嘴角却挂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弧度。

见阮令仪转身,他挂掉电话,双手插兜,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

那宋太太都是对着别的男人想我的吗?

黑色的宾利在街道上飞驰,周遭的景色不断后退。

车里没有人说话,高档的隔音材料让阮令仪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

我和刚刚那一卡座的男孩不认识的。

阮令仪虽然自认今天自己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但解释一句并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大家都不是在演电视剧,没一个长嘴,非要靠误会推动剧情发展。

我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宋斯年今晚似乎也喝了些酒,正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假寐。

闻言,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

听起来宋太太似乎很遗憾。

也没有吧。

见阮令仪没有说话,宋斯年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是了,那男孩看起来是会叫姐姐的宋太太喜欢的类型。

要不要送你回去问一问,顺便加个微信?

阮令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但他这么一刺,她还没来得及分析这怪异从何而来,先想起了自己会到酒吧的原因。

于是她立刻摆脱了刚刚唯唯诺诺的模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之前在集团八卦群里疯传的照片,怼到宋斯年面前。

你这么凶干什么。

我今天为什么去酒吧买醉?还不是因为伤了心。

你让我追你,结果你自己心里藏了别人,这人还长得和我这么像。

她装模作样地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原来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阮令仪觉得自己在演戏一事上,多少是有些天赋在的。

大概因为她母亲虽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演员,但好歹是个演员。

宋斯年瞥了一眼那照片,并没有说话。

看他这个态度,阮令仪更来劲了,推了把宋斯年的胳膊。

算了,你还是送我回酒吧里吧。

我还没喝醉,忘不了这样的伤心事。

见小姑娘得理便作了起来,宋斯年揉了揉眉心。

照片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

两级反转,阮令仪说话都更有底气了:你只管我说我是不是替身,我和她像不像。

话音刚落,宋斯年倾身过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混着雪松木的香味,给人一种微醺的感觉。

他黑色的瞳孔里正倒映着身边女孩的样子,似乎在仔细辨别她和林宜是不是真的长得像。

阮令仪因为他的突然逼近,向身后的座椅上一靠,屏住了呼吸。

宋斯年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阮令仪被他看得有些恼了,正想问要看这么久吗?她仙女下凡,难道不比那个狗屁林荫好看一千倍,忽然听见耳边醇厚的男声响起:你不像任何人。

很简单的六个字,但阮令仪脑海中却突然将它补全了。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是聂鲁达的诗。

突然心跳有些失速,乱得像有只小鹿在胸膛里撞。

脸颊上似乎有些热,连耳朵都烫了起来。

宋斯年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端倪,抬手捻了捻她的耳垂,似笑非笑:宋太太,你猜猜,那天在射箭馆里,周与淮复述的话,我是对谁说的?

他的语气松快了起来,似乎连心情都变好了。

阮令仪回想了一下射箭馆里周与淮说的话。

啊,难道他口中那连个像样文凭都拿不到的小姑娘,是林宜?

满意了。

见阮令仪不说话了,宋斯年才继续道

明天我要回趟伦敦,时间可能有点久。

宋太太在东城乖一点。

怎样才叫乖?阮令仪反问。

宋斯年低哼了声:至少下次勾搭弟弟,别让我发现,嗯?

宋斯年是次日一早飞的伦敦。

集团事务繁杂,虽然宋斯年之前一直有在远程处理相关事务,但到底还是有所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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