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想造反!”
明帝气的手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赵曜有没有参与其中?”
按着他查出来的迹象是没有,但是谁知道私下又有什么,阮晋崤自然答道:“不知。”
明帝重重喘了口气,想到刚刚赵曜在他面前痛哭,不知他这番表现是不是想放松他的警惕。
“老四哭求朕,想要朕赐婚他与你妹妹,你如何看?”
“沁阳是儿臣的。”不管明帝具体想问的是什么,阮晋崤极顺地回了第一句,才继续道,“他该是知道了儿臣的身份,也知道沁阳对儿臣的重要,试探父皇。”
明帝想了也是。
而且就算赵曜真有意,他都先应了崤儿,又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崤儿,该恢复你的身份了。”
阮晋崤应声,想起了这些日子沁阳对他纵容,唇边扬起一抹淡笑,没再推拒:“由父皇做主。”
阮晋崤的身份,仅有明帝身边几个心腹的大臣知道,如今是恢复身份,明帝直接召了朝中一半他信得过的臣子入宫,在御书房内为他们重新介绍阮晋崤。
延平郡王也在其中,原本瞧见阮晋崤在宫中,忍不住瞪了他几眼。
他家儿子有什么不好,阮家竟然敢拒,现在他儿子在家中借酒消愁,也不知何时能走出来。
“郡王爷。”
看到延平郡王瞧他,阮晋崤打了声招呼。
延平郡王吹鼻子瞪眼:“好了,婚事不成,现在距离也要划开了,连伯父也不叫,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着法子跟我家瑾儿比划,我儿怎么就配不上你妹妹了,你非想揍他一顿。”
被说说中了曾经的计划,阮晋崤也不脸红,他本身就没怎么掩饰。比起临鹤,楚瑾让他看着更碍眼,只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才没让楚瑾脸上挂彩。
“侄子只是想跟楚御史比划两招,并无耍狠斗勇的意思,既然伯父提起,要不然就定在明日,我去郡王府。”
拒绝了他儿子,他现在不过提了一句,他竟然还想上门揍人。
阮晋崤在沙场历练,他也曾见过他在兵部以一敌十的与士兵拆招,他儿子的斤两他清楚,哪儿敌的过他。
延平郡王鼻孔扩大,挽了袖子想替镇江侯来教训教训他儿子。
旁边官吏看到,拦着道:“这是在御书房,陛下在你们斗什么狠。”
“不过外头的传言不假,阮侍郎对嫡妹还真护得紧。”说护得紧没事,但说外面的传言不假就有些过了,外面的传言可是传阮晋崤对嫡妹有非分之想。
延平郡王扫了开口的官员一眼:“这是说什么狗屁。”
那人本来是想趁着延平郡王发难,顺道踩阮晋崤一脚,没想到延平郡王又倒回来护着阮晋崤,臊的面红耳赤。
“外面的传言不算全真,不过我的确不允我妹妹嫁人。”阮晋崤顿了顿,想到若是他被皇家认回,不是阮家人,沁阳还是要嫁的,补充道,“不许她嫁给他人。”
不许她嫁给他人,那是要嫁给谁?
阮晋崤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玩笑的意思,再者谁又会拿这事开玩笑。
周围一圈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延平郡王喉咙卡气,不上不下,若不是在御书房,他一定要抓着衣领,把他的头沉进水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不过现在就算是在御书房,他也快控制不住,要替镇江侯教训他这畜生儿子。
“阮……”
旁边大臣正想说话,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开口,才忍着肃静。
延平郡王正磨牙,宦官说了什么他也没注意,等到明帝突然叫了声“崤儿”,他才回了神。
明帝把阮晋崤叫到龙椅旁,他也站起了身,拍了拍儿子的肩,亲自开口说了阮晋崤的真实身世。
延平郡王听到明帝叫阮晋崤“崤儿”就觉着奇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一头栽在了云雾里。
他本就喉咙卡气,实在忍不了就咳了出来。
而他这咳嗽就像是一个信号,周围一圈在心底骂阮晋崤畜生的人,齐齐喉咙痒,咳嗽声此起彼伏,明帝看向他们满脸不解。
“可是有什么难闻气味?”
大臣们连连摇头,努力憋着咳嗽,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
明帝事后打听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笑道:“朕这儿子,护食的样子就跟小豹子一样。”
延平郡王脸黑,想到他叫阮晋崤臭小子,还逼着他叫他伯父,头疼欲裂。
明帝见状:“朕听说你为你儿子向阮家提亲了?”
延平郡王拱手:“大皇子与阮家姑娘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是我家小子犯傻了。”
要是对手是赵曜,他也不怕,敢与他为儿子争一争,但要是阮晋崤就算了。
现在想一想阮晋崤的行为,就像是野兽不断往自己的地盘撒尿警示,阮沁阳全身上下都贴满了“阮晋崤”这几个字,已经扒拉不出来了。
/
阮晋崤从宫中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有些大臣难以消化得到的信息,神情恍惚,但有些大臣脑子灵活,硬是把阮晋崤送到了将军府。
其中一位走之前,想起阮晋崤那句“不许她嫁给他人”,拱手道:“祝大皇子早日得偿所愿,与安平县主共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