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沈惕在游戏的最后说的话。
“为什么你说,没想过活着通过上一关?”
他的问题问完,一直玩世不恭的家伙突然间沉默了。
安无咎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直接,戳中了他的伤心事。他的心头很快涌起一股愧疚,于是脱口而出。
“抱歉。”/“很简单啊,就是不想活了。”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被荒野的风吹散。
安无咎停下脚步,看向他,一番思索之后,还是选择直白地提问。
“为什么?”
难道他参加这样残酷的厮杀游戏,就只是为了自杀吗?
“没什么好抱歉的。”沈惕率先回应了安无咎的话。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嘴角挂着微笑,这张脸上平白多出些少年气。
“他们都说,这个游戏很残酷,第一关可能就会死。于是我就来参加了,我想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
说完他转过头,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睛望着安无咎,眼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感。
“我的父亲是一个酗酒成性的家伙,他打我,打我妈妈,把我妈妈杀了,挖了肾脏去黑市换了1000块,买了一大堆的酒和药,在家里醉生梦死。醒来了就打我。”
说着,他看见安无咎那双乌黑的眼里闪动出泪光。
仿佛下一刻,这个在游戏里兵不血刃的家伙就要为他的悲惨经历而感动,那种多到要涌出来的同情心甚至会让他哭泣。
沈惕忽然笑了出来,甚至笑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够像吗?”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安无咎有些迷茫,“像什么?”
“像真的啊。”沈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做出十分无所谓的表情,“不像的话我再说一种。”
他很直接地告诉安无咎,他在骗人,刚刚说的每个字都是假话。
不仅如此,沈惕还引以为傲,笑容张扬。
“我可以给你编出一百套不重样的。”
“还想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于:到底谁是反派……
打完第一个副本要回到现实发展发展感情啦。
发一下最终的红黑线吧
(资本家)杨明:暗恋——(抢劫犯)刘成伟
(资本家)杨明:诅咒——(富家千金)钟益柔
(富家千金)钟益柔:暗恋——(员工)吴悠
(富家千金)钟益柔:诅咒——(流浪者)老于
(科研人员)上野:暗恋——(资本家)杨明
(科研人员)上野:诅咒——(ai)沈惕
(公司员工)吴悠:暗恋——(流浪者)老于(被安无咎换了之后的)
(公司员工)吴悠:诅咒——(抢劫犯)刘成伟
(实习生)安无咎:暗恋——(ai)沈惕(强行暗恋)
(实习生)安无咎:诅咒——(资本家)杨明
(ai)沈惕:暗恋——(实习生)安无咎(强行暗恋)
(ai)沈惕:诅咒——(科研人员)上野
(流浪者)老于:暗恋——(科研人员)上野(被沈惕换线)
(流浪者)老于:诅咒——(实习生)安无咎
(抢劫犯)刘成伟:暗恋——(富家千金)钟益柔
(抢劫犯)刘成伟:诅咒——(员工)吴悠
第三卷现实
第23章现实世界
天气不差,浅金色的阳光照下来,将安无咎精致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在地堡中看不见的细小绒毛,还有窄而细长的重睑褶皱,都显露在沈惕的眼前。
风吹起了安无咎的头发,他抬手,将脸颊边的头发挽到耳后。
“现在不想。”安无咎说。
沈惕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还不想说。”安无咎抿了抿嘴唇,望向沈惕的眼神清澈得要命,像这片荒野之中唯一一汪湖水。
“等你想说了,自然会说的。”
因安无咎的认真态度,他们之间的气氛从说笑转向严肃。
沈惕不再玩笑,与他并肩向前走去。
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参加过这么多轮的游戏,沈惕从未有过同伴。原因很简单,他不需要也没兴趣。这样一起回到现实,还是他的第一次。
而对失忆的安无咎而言就更为陌生。
“你说让我收留你……”他侧头,“你的家呢?”
沈惕笑了笑,“我没家。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那你上一次从圣坛回归现实之后,是在哪儿落脚的?”安无咎的眉头轻微地皱起,看起来有种令人怜惜的美感,但他本人说话直接,像个审讯的警官。
沈惕做出思考状,顿了顿,又露出终于想起来的表情,“地下俱乐部。我买了一杯合成剂特调鸡尾酒,名字叫pianoman。”
听他聊起地下俱乐部和酒,安无咎心中冒出一点点好奇。
“好喝吗?”
“一般,全是化学合成剂的味道。不过劲儿很大,喝完我就倒头睡了。”
安无咎一直偏着头望着他,“睡在哪儿?”
“club的卡座啊,窝在那儿睡的,早上起来浑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