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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消逝得飞快,一转眼就快要到冬狩的日子了,期间,白瑾一直让赵胤教自己骑马,原本赵胤没想过白瑾会真的喜欢上骑马,但看他每次都非常高兴的样子赵胤也很愿意教他,唯有一点,白瑾实在是娇弱了,经常结束后走一段路就突然晕倒,赵胤心疼他不让他继续了,白瑾却扬起白得不正常的脸微微笑道:“我想在那时和你并肩策马,看尽山间无边美景......”
“你......你也可以和我坐在一匹马上,我带着你策马崩腾也可以啊......”赵胤担忧地带着商量的语气和他说道,而白瑾只是轻轻摇摇头,孱弱的身躯内里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然而白瑾晕得多了,总是令人担心的,赵胤让意浓唤太医院的人来给他诊断,看着双眼紧闭的白瑾,赵胤内心产生无限恐慌,直到太医来后才微微放下心,但看到来人后他愣在原地——是楚霂云,是了,楚霂云是太医院的人,本身就是位有名的神医,赵胤恍惚地请他进去,楚霂云勾唇一笑,不明情绪,上去给白瑾把脉,感受着手指下微弱断连的脉搏,楚霂云心下有了想法,对赵胤说:“太子妃就是太累了,他底子本身就极差,长时间的运动会造成他的虚弱,但不是什么大事,臣再改良一下上次的方子,给太子妃好好补补即可。”楚霂云此番格外尊旧守纪,一举一动都挑不出毛病,倒给赵胤一种他被抛弃而心死的感觉。
“嗯,辛苦你了。”赵胤到底还是把人亲自送了出去,一路上想和楚霂云说些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十年的情谊错综复杂,怎么能够一朝一夕就理得清呢,加之楚霂云也聪明的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尴尴尬尬地告别。
回到东宫,赵胤拿起楚霂云开出的方子,仔细琢磨着,甚至自己去翻了医书查阅,确定里边的药物都是补品却没有相克,便让人按着方子熬药了,不知从何时起,楚霂云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以前那般信任了,主要是,赵胤总觉得这其中很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喂了白瑾喝药后,他的面色确实红润了不少,但下一次练习后人还是晕了。
“意浓,再去唤太医。”赵胤守在白瑾的床边,眉头狠皱,眼里满是焦躁,手一会握着白瑾的手,一会又摸摸他的额头,意浓领命就要离去,赵胤顿了顿又叫住她:“等等,这次不用麻烦霂云了,你去找另一个太医来,随便一个。”
意浓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赵胤这次不说,她也不会再请楚霂云了,要知道,她上次去请人,也是楚霂云主动请缨,从前她对楚公子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不喜欢也不讨厌,直到发生了上次白瑾的落水事件,她就不再待见楚霂云了,这回她来到太医院请人,故意绕开楚霂云,态度很明显,点了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一个小太医就走了。
这次诊断,那小太医的结果和楚霂云的是一致的,连开的方子都差不多,甚至还没楚霂云开的好,赵胤有些失望地把人遣走,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这时白瑾刚好醒来,知道自己又晕过去肯定吓到赵胤了,便在床上坐起来撒娇作势要扑上去抱他,赵胤赶紧接住,在白瑾耳边沉沉地说:“不练了好不好?”
“我......”白瑾半张脸都埋进了赵胤的颈窝,心里犹豫不决,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可这样对赵胤来说又未免太残忍。
“这样好不好,我们减少频率,其他时间我就口头教你,小瑾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赵胤摆出自己的条件,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好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瑾虽然遗憾,但也心疼赵胤,和一开始相比,赵胤改变了很多,而且几乎都是为了自己而改变,他不能让赵胤已经改变了还要这么担心自己。
后来,赵胤真的连夜画了一本小画册,里面全是小人骑马的不同姿势,线条简单直接,却不失艺术感,白瑾看了眼前一亮,不由笑出了声:“太子殿下你也太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会?”
“因为为了你我要什么都会呀。”赵胤得心应手地说着酸得不得了的情话,把意浓听的都暗自翻白眼,白瑾被逗乐了,觉得赵胤真幽默。
在赵胤的限制之下,白瑾的身体慢慢养好了一些,不似先前那般弱柳迎风,药一天天地喝,面色一天天地红润,但只要哪天停了,就没有这种效果了,赵胤只能寻遍药房里的药材贮存在家里,以便长久供应白瑾,白瑾看着努力的赵胤,不忍拒绝,心里愈来愈沉重,却还是每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其实自己也很自私啊,什么都不敢告诉他,怕他受不住,又想让他自己发现,但其实只是在互相折磨罢了。
到了冬狩那天,赵胤拾掇二人三天的行李,跟随皇帝浩浩汤汤的大部队前往围场,冬狩不似其他季节的狩猎,冬天的猎物通常比较少,所以持续的时间也短。
“太子殿下,我小时候也来过一次。”白瑾躺在赵胤怀里柔柔地提起话头。
“是吗?我怎么没见过你,那时候你一定还小吧?”赵胤惊讶地回想,如果白瑾也去过,那自己应该会有印象啊,毕竟那个时候的小孩都很崇拜自己,每次自己一来都会有一群小豆丁围上来让他拉弓,大家都想看
', ' ')('赵胤捕猎时的英姿。
“我那个时候胆子小,都没露头……”白瑾一本正经地撒着谎,眸里含笑注视他。
“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那时候就认识你,我一定把你抱回家!”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赵胤突然直起身一把搂住白瑾把人死命往怀里按,白瑾逸出欢快的笑声没使什么力气地挣扎。
前方道路通达广阔,似乎已经有两个人影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奔向远处,待停下来时,人影亲昵地靠在一起,仿佛在道尽缠绵缱绻,一恍神,那人影却只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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