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环顾了一下,只有火影可怜兮兮地趴在自己的脚边,四周全是看不见尽头的白雪。
秦月楼苦笑道:“先生,这空间变换也太快了。”
镜花先生道:“小友,不仅是狐儿,连我从现在开始,也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了。忍耐寂寞,磨练孤独,是每一个成功的强者都必须要必备的东西,你必须要独自撑过去。”
“我明白的。”秦月楼点了点头,摸了摸火影地脑袋,道:“我们走吧。”
雪路上,留下了四排脚印,一个背影,朝着那远方走去。
两日后,秦月楼看到了镜花先生口中的雪桑花,嫩白的花瓣托着娇黄的花蕊,柔和而清新。开在雪地里,很小,如果不注意,在大雪之中根本就注意不到。
一共有三朵。秦月楼摘了下来,接着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很清爽。不仅如此,好像还对自己的寒体护甲有着增强的作用。
秦月楼虽然达到了星王等阶,但还是不会放弃肉身的修炼,当星战盾破掉的时候,肉身就是星战士最大的依仗。而强大的肉身,至少能在杀伐中多出几分生存的机会。
就这样,雪地上的脚印一直没有断过,踩下去,几秒钟后便是被飘下的雪花覆盖,而前方,则是出现更多的脚印。
那是一个人的孤独。
慢慢地在雪地里感受的孤独。
就这样,秦月楼独自朝着南方行走着。或许,他也忘记了自己走的地方是不是南方,因为四周根本就没有标记,也无法再继续分辨方向。而在行走之中,一天之内至少会出现两次空间转换,而最多的时候会达到六七次。
通常这个时候秦月楼都会闭上眼睛,等狂雪飘过,再继续朝着之前的方向行走。
五天……
十天……
二十天……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半年……
已经半年了吗?
秦月楼看着远方,依然是茫茫一片。或许,还不止这点时间吧,但具体走了多久,秦月楼自己也不知道了。从进入这个空间里的第三个月开始,他就已再没有计算过,他也是在那个时候,体会到了镜花先生口中那所谓的寂寞的意思。
真的是寂寞,寂寞如雪一般,下个不停。
四周都场景好像半点没有变过,又好像变了很多次,只是他自己发觉不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火影偶尔会发出几声呜呜,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行走,休息,行走,再休息,接着继续朝着未知,带着寂寞,行走……
蓦地,前方的风雪开始变得剧烈起来,秦月楼知道,空间转换又要开始了。
习惯性的闭上了双眼,对于这种事情,他现在早已是麻木了,可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在前面,竟出现了一个人影。
雪地之中,好像和雪溶为了一体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静静地盘坐在雪地之中。一块巨大的岩石被她单手托在悬头上空。长剑放在膝盖上,任凭着漫天的飞雪将她浑身掩盖,抖落下来,再次掩盖。
雪色清雅,那女子托住巨石的皓腕,竟好像比四周的雪还要白几分。
地面上的雪光晃眼,斜斜照在她的脸上,分不清究竟是雪色照亮了她,还是她照亮了白雪。那张脸容如这寂寥的雪地一般淡远寂寞,仿佛旷野烟树,冰清玉洁。
林梦色。
秦月楼眯着眼,看清了那人后,身体一震。
第十章 报仇么?
竟在这雪姬空间里遇到了林梦色。
秦月楼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那白衣似雪,却又更胜雪几分的仙子佳人,他竟发现此刻自己的脚步有些重,想像遇到故人一般上前打个招呼,但却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
如果算上再众神空间里的时间,自己和林梦色已是有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比起在天龙城时候的一别,此刻的林梦色已是和以前更加不同了。
怎么说呢,应该是更加没有烟火气息,变得脱俗,变得更加清冷了。
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仙子一般。
秦月楼知道,这些年来,他在改变,别人自然也在改变着。但这种变化,却让他无法再去面对以前的故人,无法像好朋友那样,上去和故人微笑寒暄。
或许,在他心里深处,有着一份他自己也参不透的情感,一直压抑得很深,很淡。
就好像许多年前的那个院子角落,那个桂花凋零的墙角,那个被伤得很深的少年的斑驳的心,被狠狠地冰冻了起来。
这份若有若无的感觉,从西南区的星战大赛结束,到现在,他都没有摸清楚。更或许,那个时候的他被成晚悦伤得太深,根本就不敢面对那一份感觉。
而到现在,他更是不敢去唤醒那份心底的柔软,因为对面的那个仙子,那个似雪冰冷,清淡无暇的林梦色,是东郭老人的徒弟。
他发誓要斩杀的敌人的徒弟。
这是横亘在两人之间,已彻底耸立起来的屏障,无法逾越,也无法打破,同样无法再回到从前。也正因为此,他也自然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微笑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