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炬又瞅了瞅,很无奈的纠正,“那是姐姐,唉算了,走,你别跟她玩了,咱们继续打仗去。”
因为路安周围除了女性长辈亲属之外,竟都是些大大小小的汉子,所以在称呼方面难免有所疏漏,时间一长,阿宝姑娘就形成了这么一种意识:没长胡子的要叫哥哥,跟爸爸差不多大的要叫叔叔、伯伯,跟爷爷外公差不多的要叫爷爷……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硕大的胸部这一显著特征,她不分男女!
路安犹犹豫豫的站起来,见对方有那么点儿不舍的看着自己,就问刘炬,“我们能带她一起玩么?”
刘炬还没说话,接到消息的众多小伙伴就呼呼啦啦赶来了,司戎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她好久,这才放下心来,“阿宝,不可以乱跑的,知道么?”
路安很认真的点点头,又指了指看上去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小姑娘,说,“我没有乱跑,我跟小哥哥玩。”
刘炬仰天长叹,再次纠正,“她是女的,要叫姐姐。”
王尔军挤进来看了眼,“哎呀,这不那谁的孩子么,阿宝,别跟她玩儿,走走走,哥哥们带你拆枪去。”
说着,一群真正的小哥哥们就连拉带抱的把人弄走了。
走到半路,路安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就见那个小姑娘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满脸的羡慕和失落。
司戎也不认识那个看上去跟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是谁,不过见刘炬他们都一脸的抵触,也就隐约意识到可能是不同派系的孩子。
果然,晚上去刘炬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偷偷告诉说,“她爸是杜秦,可坏了!当初就是他带头作乱,杜爷爷人倒不错,可生的儿子不靠谱,他太坏了。”
司戎哦了声,然后又问,“杜秦是谁?”
玩了一整天,又是汗水又是土的,下班回来的瞿鸾正在帮路安洗澡,刘炬特地去外面看了看,见老妈和妹妹还没出来,这才继续说。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就是听别人说的,说他早就跟咱们的爸妈认识,可不对盘儿了,我远远地还看见过他,啧啧,长得鬼气冲天的,听说回家还爱打人,也不管家。”
司戎回忆了下白天见到的,那个小姑娘确实瘦瘦小小的,衣服也不是很整洁,头发也乱糟糟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被疼爱的迹象。
他是个有妹妹的好哥哥,连带着对跟路安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也有些爱屋及乌的意思,当即说,“虽然这么说,可坏也是她爸爸坏,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就被排挤,回家之后还要挨打,也太可怜了。”
刘炬一愣,顺着他的思路一想,也有同感,不过马上又说,“那有什么办法,她又不是我妹妹,也不是你妹妹。”
“哥哥!”
正说着呢,路安已经洗完澡出来,小脸儿被水汽熏得粉扑扑白嫩嫩,黑头发湿漉漉的散着,跟颗挂了海藻的汤圆团子似的。
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纯手工雕刻的木质鸭子,踩着小拖鞋,笑嘻嘻的往这边跑。
不过跑到半路就让瞿鸾一把抄起来,“哎呦乖阿宝,干妈给你吹吹头发啊,不然要生病。”
路安咯咯笑了几声,乖乖坐在她腿上玩鸭子,又脆生生的问,“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司戎摇摇头,“没说什么。”
在刘家吃过晚饭,瞿鸾才让家里的司机送了兄妹两个回去。
回家之后,路安照例流水账似的跟自家爸妈说白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末了竟然又问,“爸爸妈妈,我能跟小哥哥玩么?”
路寰和司远面面相觑,“什么小哥哥?”
司戎已经无力更正了,只好在旁边解释,“她今天看见一个小妹妹一个人在墙根底下玩,就跑过去陪她,但她是杜秦的女儿。”
“杜秦?”
路寰一时间愣住了,没有立即回答。
杜老爷子只有一儿一女,长女早些年就远嫁了,老爷子原本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可谁承想他就长歪了,自己前途尽毁不说,还连累了杜家。
现在杜老爷子年迈,逐渐从权力中心退出来,杜秦的情况又摆明了是后继无人。而当初他姐姐的婚姻本也是一场政治联姻,对方看中的不过是杜家的权势,这会儿杜家衰败,婆家对杜小姐的态度也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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