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水似懂非懂地点头。
旁边伺候的丫鬟水镜把江意水卸下来的饰品收起来,咦了一声,“这柄乌木梳不是册子上的呀?奴婢记得女郎近日带出去的是珍珠簪才是。”
江意水伸手去拿那柄梳子,讷讷道:“那支簪子被我弄丢了,你把它划了吧。”
即使找回来,也不能再戴了,万一扯出些不清不楚的事情,那可有得烦了。
木梳触手温润,她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前,任凭沉寒摆弄,颇有些柔弱无助的风姿。
“女郎气血仍旧有些不足呢。”沉寒手里握着那一缕黑发,沾着发油给她疏通。
江意水细细端详着木梳,皱了皱鼻子回道:“只要不喝药就好。”
暖宫的药倒是不苦,可却腥得很。
沉寒咬着唇笑,“好,这次先喝着燕窝红枣汤吧。”
咦。
江意水腾地转过身去,把沉寒吓了一跳,连忙放了手。
“女郎,怎么了?好险没拽疼。万一拽疼了,可有的好受呢。”
江意水嗯嗯地敷衍了两句,凑着烛光去看。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沉寒在后头,总不好凑上去跟着一起看。
在后头看着江意水粉面桃花地把梳子放在胸口,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结果人家充耳不闻。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来都准备要歇下了,江意雨屋里那个丫头喜来突然来敲门。
“说是三娘子想见您,让您立刻过去。”水镜转述完了话,后头紧跟着一句抱怨,“这么晚了,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不成,再说了,随叫随到,把咱们女郎看成什么人了!”
沉寒瞪了她一眼。
江意雨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她们是什么身份,也敢随意论断。
在心里说说也就算了,还敢放到嘴上来,让别人听到了,疑心她们姐妹之情倒是其次,第一要说的,就是江意水作为主子,却管不好手下的人。
到时候受非议的还是江意水。
沉寒问,“可说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