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钧送完人就拐弯打道回府了。
十点多钟,也不算太晚。
于姐给他开门的时候他破天荒地看到吴念没上楼睡觉。
这情景比清朝瞧见西洋景还稀罕,他脱下外套解了领结扔到沙发上。
于姐问他饿不饿用不用吃点东西。
他没说话,走了两步挨着吴念坐下。
可惜对方眼睛都没抬一下。
他拿着遥控器调了几个频道,于姐又来问他吃什么,他看了看吴念,支着额头说:“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于姐说:“这个好做,几分钟的事,余总等一等吧。”
余行钧换了个手拿遥控器,皱着眉看电视广告。
第16章
于姐做事利索,说几分钟的事果然只用了十几分钟,端着碗放到余行钧面前又进厨房拿筷子。
余行钧接过来筷子尝了一口,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是那个味儿。”
于姐心里咯噔一下,解围裙的手顿了顿,赶忙问:“余总喜欢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我再去煮一碗。”
“我也不清楚,”他吃了两口只觉得没胃口,搁下筷子对于姐说,“别忙活了,把碗筷收拾收拾去睡吧。”
于姐答应了一声,端着一碗没怎么动的西红柿鸡蛋面进了厨房。脸上没怎么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不安。
她刷了碗又拿着抹布擦茶几,抬眼见余行钧脸上带着疲态,想了想笑说:“余总今天看起来很累,是不是没休息好?我从家带了点新鲜茶叶,要不要泡一壶解解乏?”
“你家哪里人?”
“河南信阳。”
“河南信阳毛尖很不错啊。”
“我带的就是信阳毛尖!”
余行钧扬起脸,提起来兴趣。
“那尝尝?”
“您等着。”于姐转身又进了厨房,搬出来茶具泡茶洗茶具,动作不是一般地娴熟,一看就是练家子。
余行钧喝了一口茶,说不上口齿留香那么夸张,不过的确温润可口。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问于姐:“是不是学过啊?”
“都会一点儿,接触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于姐笑嘻嘻地说,又倒了一杯递给吴念,试探着问:“余太要不要也尝尝?”
吴念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搁下杂志把茶杯接过来。
于姐故意守着余行钧说:“余太这手又细又白真好看,就跟水汪汪的小青葱似的。”
余行钧笑了下:“你要是跟她一样什么也不做指不定比她还嫩……我娶她的时候就跟她说往后在家里什么也别做,敢做家务我就跟她急。”他看了眼吴念,转头问于姐,“男人娶老婆可不光是为了生孩子做家务的,是娶来疼的,于姐你说是不是?”
于姐直点头,一个劲儿地夸余总会疼老婆。
吴念垂着眼不言不语,喝完茶就把茶杯搁下上楼了。
没过多久余行钧就上来了,见她正坐在梳妆台边梳头,忍不住又嘲讽:“梳什么梳啊,梳的再好看也没用啊,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是梳给我看?可惜外头那些女人花花绿绿地比你好看多了。你瞧瞧你,整天就那几身衣裳,翻来覆去地穿,你穿不烦我都看烦了,真是没劲!”
吴念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站在那说了半天也好像半个字没听见,掀开被子躺进去背对着他闭上眼。
余行钧在原地站了会儿,掐着腰去阳台抽烟,吹了半天冷风进来时卧室的灯已经被关了。
他只觉半天冷风都白吹了,带着一身烟味钻进被子里,攥住吴念的脚踝一下子把人拉出来。
动作又大又粗鲁。
吴念尖叫了一声,被他提着整个身子往后滑,头发扯的又乱又疼,这个时候也急眼了,另一只脚上来就踹他,逮到机会攒足力气不偏不倚地踢到他下巴上,第一次踢顺了下几脚就想也没想紧接着伺候过去了。
余行钧被踹的连着晃了几下,赶紧用两手扯开她,咧着嘴骂了句“操”,松开她去开灯的时候嘴里已经有血腥味,他吐了口唾沫,里面果然掺着血。
“妈的,牙被你踹掉了两颗……赶紧穿衣服送我去医院!”他拽了两张纸单手擦血,鲜红的血很是刺眼,不过他知道牙齿应该好好的,牙掉了比这个肯定要痛,只是有些愤怒,板着脸故意吓唬她。
吴念已经没有刚才那个蛮劲儿了,这会儿甚至有点怯,听他说牙掉了起初还半信半疑,从床上爬起来瞧见他一嘴血,又想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立马就信了。
赶紧又扯了两张卫生纸递给他。
余行钧的牙齿只是有些松动,估计是牙齿把口腔撞破皮了,现在下巴也觉得胀痛,脖子上还挨了一脚,医院是肯定要去,起码检查一下流这么多血是伤哪了。
他怕让余母知道了又得让她担心害怕,只好连于姐都没叫,自己找了车钥匙拿着钱包下楼。
刚出门见吴念穿着睡衣没有跟去的意思,不由地发火:“又吓成傻逼了?没傻逼就跟过来!”
吴念抿了下嘴,跟着他上车。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