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衍高兴完,冷静下来后,给杨玥一个信封:“小杨,多谢你,感激的话我不多说,记在心里,这是治疗费”。
杨玥没接信封,说:“这治疗费我不该收,一是你的手腕治好,是老师和我两个人合作结果,二是我没治疗经验,给你扎针相当拿你做实验,你的手好,我长了宝贵经验,是相互的,所以这治疗费我还真不能收”。
“这…”,顾衍看向范怀远。
范怀远沉思一下,说:“那就退一步,治疗费小杨你收一半,吴大夫那里不和你一起算,他另有一份”。
杨玥想了想,收下一半。
五分钟后,范怀远和杨玥在八仙桌相对而坐,杨玥坐得笔直,不知范怀远要和她单独谈什么。
范怀远抿嘴一笑,和杨玥说:“小杨,我想正式和你谈谈”。
杨玥点头,一副你说我听的模样。
范怀远:“解放以前打仗时,很多老革命受伤,当时条件非常不好,他们身体落下病根,有的是体内暗伤,有的是严重风湿,有的体内还留着碎弹片,有的……,一年有一半多的时间身体都在疼痛,非常难熬。
每年,我们都有战士受伤,有些能完全治好,有些不能,带着一身根治不了的伤遗憾离开部队,每当天气一变,便饱受病痛折磨,而你,初学医术,加上自身特殊原因,需要看治病人来增长自身经验。
我想说的是,我联系一些这样病人来这边,和治疗顾衍一样,你和吴大夫合作治疗,治疗费和顾衍一样,你收一半,也增长治疗经验”。
杨玥问他一个问题:“对方怀希望来,若是不能像顾大哥一样治好呢?”。
范怀远说:“自然是事先说清楚,也给你签无责任书,就算不能根治,让病痛减轻一些也是好事”。
杨玥点头应了,很显然要医术达到运用自如,需要看很多病人,这点对她来说很难,范怀远这边是目前唯一途径,双方互利。
范怀远见杨玥爽快答应,便和她说:“以后别人要求你做什么,不要这么快就答应,要方方面面考虑周到了再做决定”。
杨玥笑了笑,然后说:“范大哥是想让我反悔吗?”。
范怀远:不识好人心。
两人就一些问题交流一下意见,杨玥便回去了。
杨玥走后,范怀远陷入沉思,杨玥这人身上很矛盾,有时思想像个十足的成年人。
刚刚的谈话,他有种对方和他同年纪的感觉,有时想法很幼稚,是真正的小孩。
“想什么?”,顾衍进来问。
范怀远:“在想杨玥身上违和的地方”。
顾衍:“不都查清楚了吗?就从她不想要我的治疗费,就知道她这人很有原则,主意正,她人没有危险,不就行了,干嘛要探究到底”。
范怀远:“她有些奇怪”。
顾衍:“世上高人性情大多很古怪,就凭她治好了别人都治不了的手腕,就是个高人”,虽然一点也不像个高人。
顾衍心里清楚,他的手腕能好如初,不是因为喝的药和敷的药膏,杨玥的针灸才是治好关健,不然他以前也喝不少药,敷了多少药膏,也不见好转。
范怀远看他一眼:“你不懂,早回去吧”。
顾衍:“不是等照顾你的人到我再走,你的腿?”
范怀远看自己的双腿:“虽然还没有知觉,但我感觉快了”。
顾衍拍一下范怀远的肩膀,说:“你我都幸运”,他能继续留在热爱的部队里了,小杨就是他的贵人!
杨玥回去路上,顺手在路边采了一些野菜,回到家里手里有了一大把,一进院门就见院里一个眼熟的妇人,正在杨云峰旁边不停地说话,杨云峰脸色阴沉。
杨奶奶坐不远处,一脸的无奈,两个小的挨她身边,表情有些害怕。
杨玥眨眨眼,这女人怎么会来?而且和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记忆中这女人丰盈,头发乌黑,脸白透红润,对人时笑盈盈的,穿着体面,清爽干净。
现在比原来瘦了几圈不说,脸蜡黄,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洗过一样,脸上的肉全没了,看上去刻薄得很,头发枯黄,发干,穿着和村里平常妇女一样,灰扑扑的。
杨玥看那女人两眼就走到井边,把手里的菜放石板上。
那女人见杨玥这模样,几步冲到她前面,质问她:“小玥,你怎么回事,见到我都不叫?”。
杨玥退开两步,慢慢说:“这位同志,你是什么人?”。
女人生气说:“你瞎了,我是你妈,见了不会叫”。
杨玥‘哦’一声,拉下脸:“是你呀,吴桂芬,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断绝关系了,你自己宣布断绝的,我哪来的妈?”。
吴桂芬气狠狠道:“断绝关系我也是你妈,你居然直接叫我的名字!你这个不孝女”。
被骂不孝,杨玥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你不配当我妈,你没资格!滚”。
真是可怕,这才几年,谁这么有本事把原本人模人样的女人变成这疯样?
吴桂芬尖叫:“你居然叫我滚,我是你亲妈”。
杨玥:“我不认,你就不是!”。
吴桂芬气得大喘气,张开两手向杨玥扑过来。杨玥一侧身,“呯”一声,吴桂芬跌地上,磕到井边石块,惨叫起来。
杨玥抬手把她提到门外,向外一扔:“有病,赶紧找你男人带你去医院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