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管是书籍、玉简、还是卷轴等,都是用放逐空间里的文字书写的,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文字。
此前嘴啃地面的老专家拿起一本书,小心的翻看一会,叹了一口气:“这些文字和我们此前研究的仙文,又有所不同。我只能认出部分文字,且不能肯定。这些书,暂时根本就无法阅读。”
张平此时跟在顾雁山身边,恢复沉稳的姿态(二哈之魂暂时消退),闻言问道:“这里有几十万藏书,资料应该很齐备了,具有翻译的基础了吧?”
老专家摇摇头,看着张平,露出温和的笑容:“你知道通常我们是怎么翻译陌生的语言的吗?”
张平摇头。
“其实说穿了很简单,但也很笨拙。我们一般会挑选出频率最高的语句,或着重复性较高的语句等,与我们当前的语言比对,寻找类似的规律。毕竟语言是用来交流的,是有逻辑关系的。
一般这样就能找到一些常用字词的翻译。然后再通过这些破译更多的文字。
破译足够的文字后,回头再校对一遍、梳理一遍,重新整理翻译。如此多次理顺后,才能渐渐将一门陌生的语言翻译出来。
说是破译,不如说是合理的瞎猜。”
张平恍然,“听上去挺简单的啊。现在有了几十万藏书,应该能更简单一些吧?”
老专家摇头晃脑,似乎进入自嗨状态:
“只是听上去简单而已。这是笨功夫,这种翻译只能做到勉强翻译和了解。若做学术研究、或者资料研究当然是没问题的。可要是做功法研究,就远远不够了。”
“举个例子吧,外国人想要读懂我们的翻译后的古诗词,了解意思足够;但理解意境的话,翻译是不够的,他们必须学习汉语、真正的了解和学习才行。
而功法的研究,比这个难多了。
每一种语言、每一种文明文化都有自己的东西,是很难翻译的。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佛经了。”
“在我们目前接触的翻译中,简单的日常用语是最容易的,其次是简单商业交流、外交,再次是学术、文学和技术的交流,然后是文化文明层面的交流。而最难的,是由文化延伸出来的修行体系。
比如我们的文化中,涉及到了天人合一、道生无无生一、河图八卦等,几乎无法完整翻译。而修行功法中,偏偏涉及到大量术语、隐喻、对比等。
功法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想要将这几十万藏书翻译出来,至少要十年才能有点了解;三五十年才能有点成绩。
这其中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更要借用超级计算机破译。为此,我们将需要语言学家、修行学家、计算机学家、考古学家、哲学和社会学家等等,那将会是一个数万人的团队。
再加上各种管理人员和相关人员,至少要十万人规模。
那要消耗国家多少资源,影响多少研究啊。”
张平张了张口:有这么夸张吗?我觉得你在说谎,虽然我没有证据。
张平听的认真、思考的认真,老专家忽然转折:“所以,你懂这些语言吧,也将其中精华的书籍抽走了。”
“没有!我没做!我不懂!”张平一个顿卡都没有,极其流畅,行云流水。
想套路我?想都别想!
老专家笑了,“正常的回答,应该是先说不懂,然后再说没做。你先说没有,再说没做,最后才说不懂。从心理学角度看,你急着否认什么。然后反应过来,才否认不认识这里的文字。
虽然看上去只是简单的顺序颠倒,却恰恰说明了问题很大。”
张平心惊。大佬果然是大佬,但我要苟,你奈我何。张平磨蹭到顾雁山身后,对老专家说道:“不知这位老爷爷怎么称呼?”
老爷爷……
老专家摸了摸自己的白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冯明贞,暂时任秦皇星功法研究学会会长、直接分管修真功法研究学会。
顾雁山也是我的学生,说起来你还真应该叫我一声师爷爷。”
张平目瞪口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喔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