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在意，但当小一真的注意起来之后，她才发现。
这里的种族歧视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真的可以小到忽略。
一路上过来，可以看到不少不同种族的人在说话玩笑，言语间亲近得如同朋友。
这是在外面看不到的一种场景。
“这里倒是有趣。”华裳道，“看来以后不用担心进了军队会先内斗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要是真的会打起来，还打不打仗了？”昭皎哭笑不得。
昭家是有名的军事大家，昭姣的父亲，母亲，表哥舅舅……
一家人几乎都是军官。
对于军中的事情，自然要比一般人更了解一些。
“军中的人和外面的人比起来，团结得可不是一点两点。”昭姣道。
就是有蛮狠的，进军队没几年之后也改头换面了。
“也许是他们当了兵之后都变聪明了吧？”
“你这话，难道当兵还有换脑子的效果？”华裳失笑，“说是被教做人了，都比你说的要靠谱些。”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尽说些有的没的。
许知非倒是很能了解这种感受。
“也许是因为他们一起同甘共苦过，一起经历过生死。生死之交，不就是最牢靠的友谊吗？”
他曾经学院呆过，和学院里的同学们一起出任务，或是潜伏，或是调查，甚至还有暗杀。
曾经刀口舔血，也曾命悬一线。
有好几次，要不是自己的同伴，他也许就回不来了。
可以说，他和曾经共事过的，能称得上一句朋友的伙伴都是过命的交情，能够彼此托付生命的存在。
“你这样一说的话，我倒是有些期待未来的军旅生活了。”华裳道。
她天资聪颖，但由于家庭困难，在政府的资助下才得以到高等学府进修，衣食无忧。
当然这不是没有条件的。
作为回报，她毕业后的十年，都必须进入军队。
正如一开始吴希一开始对小一所说的那样。
她足够优秀的天赋让她能够对那些优秀的家庭挑三拣四，让她能够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得到常人得不到的优待。
但这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成年后，她必须进入军队一定的时间，来偿还此前政府给予她的所有优厚待遇。
“小一也会进入军队吗？”
赤月突然问，疏淡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疲劳。
他因为身体虚弱，从小便是被娇养长大的，大多数都是懒懒散散的。
这些年虽然养的不错，但终究底子薄。
本以为身体没问题。
他轻咳几声。
现在看来这些日子来的接连奔波，对于他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一定的负担。
“会。你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给教官说一下。”小一道。
“我有数。”
赤月低头看她，笑得万千温柔，配上那出众的精致容貌，简直就是从古籍中走出来的批翩翩佳公子。
他平复呼吸，“担心我？”
“一一，我有话同你说。”
一只手从斜里伸出，勾着小一的手臂，将她拉开。
“怎么了，阿饮？”
赤月缓缓抬头，目光和赵饮不期而遇。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沉静的眼。
黑如墨，亮如星。
他看着他，目光冷漠，冷漠中又带着点深埋心底的忌惮。
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正在长大的凶兽，耐心的寻找危险的来源。
有意思。
赤月站在原地，散漫又优雅的捻起一片绿叶。
不过——
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什么人都抢不走。
“阿饮，怎么了？”
赵饮抿唇，斜眼看了眼赤月，浑身都表示：
宝宝不高兴，宝宝有情绪了。
少见的情绪让小一的心瞬间软了。
“别担心，我有分寸呢。”
说着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像意图安抚小宠物的主人。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想你和他接触。”赵饮闷声闷气道。
他守着长大的女孩，他怎么舍得她身边时时刻刻蹲守着一个居心叵测的人。
“他是居心不良，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小一挥挥拳头，“我可是很厉害的。”
面前的女孩笑得纯净无垢，仿佛世界都是绚烂的彩色。
她的手攥成一个小拳头，脸上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但无论怎么看，那凶巴巴的样子都像只小奶猫挥舞着肉垫子在耀武扬威。
“小一。”
赵饮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星宇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来，看看这几种风格你比较喜欢那种？”
小一不明就里，等看到星宇放出来的图之后，脸瞬间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