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这鱼羹里确实放了黄酒,但还不至于就醉了吧?
好在楼连反应快:“呸,头皮痒,半个多月没洗了。”
成贺:“……”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餐桌氛围可以说是贯彻了“食不言”的精髓。
楼连不知怎的总觉得浑身都痒痒,他有点怀疑自己可能对什么东西过敏了,于是到处挠,脖子手臂肚子小腿,弄得成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干脆眼观鼻鼻观心吃饭——毕竟楼连的解释是,不止是头发,其实他澡也半个多月没洗了。
楼连想,如果这样成贺都对他有意思,那他是条真汉子。
等成贺终于吃完这顿散伙饭,楼连起身想走,结果刚站直,膝窝忽然一阵痒得钻心,他弯腰去挠,结果一肩膀撞在桌角上。
成贺第一时间来扶。
楼连脸都丢光了,红的要命。
走到外面,成贺说:“我开了车,送你一程?”
楼连连忙摆手:“不用麻烦。”
成贺:“没关系,不麻烦。”
“真不用,我自己回去比较快。”说完,楼连想将胳膊从成贺手里□□,却发现被抓得更紧了,两人拉扯间,用的力气都越来越大。
楼连有些反应过来了,危险道:“你什么意思?”
成贺却说:“像你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没打过架吧,我一个能打你仨。”
景颐楼本来就不是给普通消费者阶层吃的,它地处偏僻,后边就连着酒店以及一些娱乐设施,楼连不知道的是这整块地方被客人们叫做景颐山庄,是个听名字就能猜到内容的地方。
山庄占地面积很大,这也直接导致了,楼连环顾四周都没看见一个人,不知不觉中成贺已经把他带到了一个很偏的地方。
成贺继续说:“人许下诺言,就要实现是不是?”
楼连听明白了:“又想用强的?知识的海洋还没洗干净你的脑子?”
成贺笑得无辜:“谁让你越看越漂亮呢,我太喜欢你啦,跟我呗,我从来不亏待情人的。”
“哦。”楼连点头,“那来吧。”
“……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成贺一下子没接受得来。
“刚好我痒得慌,来啊,来打啊。”
楼连也不挣扎着把手抽出来了,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弯腰,另一只手从后扣住成贺的肩头,左腿横扫,一使劲,干脆利落地把人摔了出去!
“不是说能打我三个吗,”他把忍不住溜出来的尾巴塞回去,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一只在眼前蹦跶的大老鼠,生气倒谈不上,就是忍不住想去玩,“人说下的话,就要实现是不是?起来起来。”
秦方飞有一点担忧是对的,他总是怕把楼连关得太死会憋坏,所以才同意楼连白天“出去玩”——事实确实如此,猫跟温和忠诚的狗不同,它们生来就是捕食者的角色,更何况楼连还是只田园最强·狸花猫。
所以现在成贺非常成功地把楼连被理智压制的本能点燃了。
成贺闻言,龇牙咧嘴地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连已经飞快扑了过去,抬起右手,在即将碰到脸的最后一刻由爪变拳,狠狠擦过成贺的脸颊!
——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成功给成家太子爷破了相。
“……操。”成贺反应倒也快,侧身甩开楼连飞快后退,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朵“小白花”,然而小白花又冲了过来,他只好伸出手臂格挡,被迫进入打架状态。
某种程度上成贺并没有胡说,他真是从小打到大的,打架也很有一手。
问题是他没打过这样的架啊。
眼前这人不像是打架,像是遛狗,东打一下,西捣一发,跟玩儿似的,偏偏速度极快,成小少爷还真招架不住。
……这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学霸吗。
还是磕了药上头?
楼连越打越爽,有种解放自我的错觉,浑身都舒坦——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直接把成家太子爷拍晕了过去。
成小爷晕过去前那种惊怒恐惧参半的神情,总算让楼连的理智逐渐回笼。
几乎在成贺软下去的刹那,楼连也跟着倒了下去,他虚脱般坐着,再也控制不住耳朵和尾巴,齐齐冒了出来。
楼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暴打太子爷的记忆还在,但是总觉得陌生,有点像像人气急了会口不择言,事后觉得挺无厘头一样,那种完全被本能支配的感觉让他有些后怕。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楼连几乎没打过架,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能打的一天,跟练了武功似的。
抱着尾巴压了好一会儿惊,楼连才站起身,用成贺的指纹给对方的手机解了锁,而后发了条信息给最近联系人,是个小跟班,他打字让跟班们来接他们主子。
成贺没有大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楼连烦躁地揉了揉耳朵,寄希望于对方能知难而退,并且没那么闲真用投资商的名头来搞他。
安顿完成家太子爷,楼连干脆直接变回了猫,把衣服裤子收进尾巴里,轻轻巧巧跃上了离得最近的大树。
几个起落间,就没影了。
而在方才两人打斗的暗处,多出了一个人影,阳光下那人的发丝泛出金色光泽,嘴角勾起意味莫名的笑意。
“真的是九尾灵猫,还是只小九尾……”他对着电话那边轻声说着什么,“天地间终于又诞生了如此神物,天佑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