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枢听见那个名字直皱眉,唐无香却哈哈大笑道:“这名号果然是……霸气,那小土匪一听热泪盈眶,转身就叫道,‘二当家的,大当家回来了’,接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喊着‘大哥’跑出来,哈哈哈,真是有趣的际遇,这个你若是感兴趣,我以后再说给你听吧。”
“第二点,是他一些用药的习惯,中原的大夫都闻所未闻,但确实有效。”
“我与他相识之初,毒性已入了五脏六腑,我依约给他烤了十九天的鱼,便开始昏厥吐血,身上发臭,面目全非,伺候我的小土匪不愿意,都是他亲自来的。他鼓捣了一些气味很难闻的粉末涂在我身上,竟然止住了溃烂,我问他这是什么药,他说并不算药,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他说是石龙子、金钱独门蛛、尸参、蓝尾蚰蜒等毒物和寒山铸铁矿的粉末按一定比例调出来的粉,他家乡的人用来治热毒疮的土方子。”
“他有恩于我,我并不是怀疑他,只是好奇他的来历,寒山铸铁是外疆独有的矿脉,传入中原的本来就稀少,铸造师的宝贝疙瘩,根本流不进医馆,知道能用来入药的,顶多只有伏月城的御医,但看他这样子,跟御医又搭不上边。”
沉枢一面惊异于唐无香的博学多识,一面对谢樘的胆大妄为无可奈何,他连个蒙古大夫都算不上,顶多被起洺逼着认了几种止血化瘀的药材,就敢往唐无香身上操刀,也是狗屎运多。
沉枢道:“他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若你中的毒属寒性,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热毒是他们擘音族的沉疾,他们以铸炼为生,除了汨疆南部的天火,还有朝夕相处的铸炉之火,所以对热毒有些疗法。”
唐无香也是心大:“他必定是有所根据才敢下药,我也因祸得福白得了一个好友,这险冒的甘愿。从这里开始,我留了个心眼,便不难发现他一下小习惯中有外疆人的特点。”
“就像你之前问我为何知道你不是他,其实很简单,他推门的时候喜欢用手肘,整个人靠在门上再推开,这可以说明他生活的地方门十分厚重,以他的力气来说,石门的可能性比较大。”
“二来,好友剑法惊冠中原,却无人识得出来路,虽说武林卧虎藏龙,但一脉剑宗毕竟不是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就能大成的,若真是本土剑道,总有人能窥出些端倪来。”
“三者,他每年都会回家过年,提前出发一月多,回来时又风尘仆仆的模样,按他的脚程,只能是跑到外疆去了。”
“我猜他是汨疆或是月照族人,正好汨疆爆发政乱的时候,他就回去了,因此说他是汨疆人。”
此人心细如发,又见微知著,难怪能以一介残疾之身掌控唐门大权,沉枢心下佩服,道:“唐兄真是个可怕的人,那我的身份,又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唐无香耸了耸肩:“这可推不出来,是闻出来的,沉枢兄台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七虞不是中原人。”
沉枢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大概是自己身上还带着绿奇楠的香味,而有人告诉过他汨疆王族的起居物事皆是此香木所制,沉枢有些惊异道:“他是月照人。”
月照是生活在汨疆荒山之外沙漠中的一个族群,沙地高温多风暴,月照人蜗居在蜃海流沙之下,昼伏夜出,因此肤色苍白。
为了掠夺生存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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