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如果说路南从她浅显而深刻的爱情经历中得到了教训,那一定是:各人承受自己的良心,千万不要替对方负债。
她做得不够好,但她尽力了。尤其是在床上,她简直是束手就缚。
比如那天,宋清宇回家早了点,抱着她吻得七荤八素的,下面湿得一塌糊涂。一进去还是浑身打颤,肯定也把他夹疼了,就没继续下去。
一顿上下其手给她整得飘飘欲仙,自己去冲澡了。路南并不想他忍得这么辛苦,到时候受累的还是她。
她也觉得自己下面太太太脆弱,心里的疤早就愈合了,它还不能好全。
万幸宋清宇很忙,不然哪天有了空带她去做检查,看到她曾经受过的伤一定很膈应。希望时间赶在那之前治愈她——
大忙人又去出差了,路南乐得清闲,准备安排林北去探监,让她看完赶紧回美国,留在这儿就是个定时炸弹。
路南给自己的助理莫琮打了电话。他曾经是路正声的秘书,现在被派给打理她的事。
莫琮应得干脆:“没问题。走一遍手续就行,之前是因为她国籍的事有点麻烦。”
“嗯,别给人留话柄。”
路南再叁嘱咐他,尽管莫琮做事绝对可以放心。
“其实最该去的人是你,路南。让你爸签了股权转让和代理协议,现在顾总接手得不明不白,在董事会里很束手。”
“……再说吧。”
“说实话,你爸这次也算无妄之灾,亏空的篓子早补上了,法院还拖着不审就关着他,无非是想让他拉更多人下水。”
好一个无妄之灾。
仅就路南知道的,林之谦联合西山几个正副厅,打着生态修复的名义挖矿,沾手了上百亿。他补了吗?
现在也就是朝中有人,纪委没给他双规双开,最高检只能挑个最确凿的罪锤死他,敲山震虎而已——
路南两个月没碰琴了,她都怀疑自己已经忘了。
当她是一个盲童时,音乐是她赖以自信的救赎;当她突然复明时,感觉做什么都一股兴奋劲儿。
可等她再次失去光明,却同时失去了闯荡世界的决心和唯一的精神支柱。
大家都很好。外公送来史书安慰她,宋清宇挤出所有空闲时间陪她,小姨买下那座猫庄园送给了她……
她被生活支配着生活。
就这样任凭各路浪潮将她推向未来,但愿能冲蚀成符合所有人期待的塑像。
“叮咚”
有人在敲门,是傅安。
“我要走了,我要跟你打最后一个赌。”
“让我改造你,等你在二叔那里看到成效,重新考虑赞助我开公司的事。”
路南答应了。
她和傅安的关系已经不像初见时恶劣,只是针锋相对输赢自负的敌人而已。
非常成熟。
尽管大多时候是路南赢,但路南在对待傅安这件事上永远不可能占上风。因为傅安是孩子,大家都会偏向孩子。
问题是路南不会偏向孩子,她没有被偏向过。
她只知道,对待孩子,如果小时候不把他当人看,那么他长大了也不会做人。
所以她把傅安当敌人来尊重了——
傅安带她去了一家俱乐部,保养理发穿着打扮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