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启明长久的沉默着。
要放他走吗?从此隔着的不再是一栋楼,一堵墙,而是万水千山。
可是让他怎么去接受,小九会在别人的身下讨好顺从,婉转承欢。
冬玉衡每挣扎一次,萧启明都能脑补出让自己发狂的场景千百次。
然后就更加的想要掌控他的所有,想要他全心全意的臣服,这欲望从见他起便有,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他曾忍耐了四年,他曾过分放纵了四年。
前前后后,都没有一天得到过自己所想要。
现在这个人就跪在这里,可他不属于自己。
胸膛里燃烧的火,是爱欲,也是爱人之欲。
要放他走吗?萧启明第一次认认真真思考这件事,不行啊……
不行啊。
一味的迁就和等待不是萧启明的性格。
他打横抱起了冬玉衡,十指剧痛,骨节好似再一次移了位。
“唔……”冬玉衡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感觉身体离开了床。
他还没这么清醒的被人横空抱起过,脸有些红了,细嫩的双脚不住的在空中晃,“别动…”萧启明说。
这副命令的口吻何其熟悉,冬玉衡下意识的便不动了。
“你说,我留宿晴楼不合规矩,好啊,那我就带你回从渊殿”。
他边往外走边说着,冬玉衡绒被下的身体还赤裸着,他羞恼道“私奴留宿从渊殿也不合规矩”。
“小九,这时候倒是承认是我的私奴了,晚了吧”。
门已经被打开,冬玉衡就在他怀里,穿过了无数人的视线,当然,侍奴们只敢扫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但即便如此,冬玉衡还是臊得慌,他小声道“让我回去把衣服穿上,后面…还没洗”。
“你唤我一声好听的,我就考虑考虑”。
“啧……家主”
“不是这个”。
“……主人”
萧启明的眸色深了深,“也不是这个”。
“你…别走了…”,眼看快要到门口了,夏夜和顺的风微微掠过,冬玉衡无奈的踢了踢腿“易朝”!
萧启明剧痛的双手再一次用力,把人往上提了提,嘴角勾起,虽然他想听的不是这个,但是,也够了。
“能放我回去了吧”。
“我只说考虑,没说一定,小九,今夜你归我”。
你要日日都归我,夜夜都归我。
萧启明痛的指尖发颤,胳膊也开始酸痛起来,他执拗的在夜色中走着。
冬玉衡也懒得挣扎了,后穴的精液缓缓流出,渗在绒被上,萧启明走着走着,喘起了粗气。
他抱着冬玉衡,鹤唳山的夏花开遍了,花海袭来的夜香穿过他们的鼻间。
冬玉衡的鼻腔里都是他汗水的味道,被风吹的清净了一瞬,就又被躁动填满。
萧启明走到一半,终于力竭,跪到了地上,夜部数人在暗处面面相觑,还是没有上前。
他跪在地上,手里依旧抱着冬玉衡没有撒开,冬玉衡光着脚,身子被牢牢的钳住,只能无奈的缩在他的怀里。
“我说我爱你,你说你受不起,我封你做青君,你让我收回成命,我要给你找医生,你说千万别……从前竟不知,我的小九心肠这么硬”。
他像模像样的控诉,有一瞬间,冬玉衡都觉得仿佛真的是自己的错了。
萧启明颤抖着问“你的心肠怎么能那么硬……又那么软”?
冬玉衡看着天上,今夜月朗星稀,他没说话。
萧启明手指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耗尽,他把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微微借力,神色里是不曾显露出的疲惫。
“你又要让我牵肠挂肚,又要对我冷着眉眼,你怎么这么坏,让我这么痛”。
萧启明说完以后,不等冬玉衡回话,便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自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把头埋进了冬玉衡的身体里,笑的声音里都有了哑意“你听听,我居然卑劣到这个地步”。
他在喉咙里闷闷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变了调,成了哽咽。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从渊殿的楼角,他曾在那屋子里日日难以安眠。
“可是怎么没人问我一句…我想不想忘记你”。
黑夜中有人长叹了一声,冬玉衡想要抬手擦擦他的眼泪,抬到一半又顿住了。
萧启明问的好,他心肠怎么能那么硬,又那么软呢。
“好了,让人拿双鞋子和衣服过来,我自己走过去,你这手……啊”。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抱了起来。
“我不”,萧启明咬着牙继续走,“我不会放开”。
他痛的冷汗直流,气息越来越急促,还不忘对着怀中人道“再信我一次,嗯?”
晴楼隔着从渊殿怎么着也有一千多米,他走到力竭便歇息一会儿,走走停停,一步一步的把人抱了过去。
', ' ')('他几乎每走几步,都要说些什么,冬玉衡听着他支离破碎的声音咬紧了嘴唇。
“不喜欢…不喜欢何…玄英,他丑”。
“只喜欢你”。
“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能这么…残忍”。
“小九……小九,小九”。
“我们…四年…错过了,错过了四年…”
“我不信你…你真的能释然”
“我们不要破镜重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一次…路都由我走,我们…从头再来”。
………………………
萧启明的汗一滴滴的落,冬玉衡躺在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里,说不上从哪句开始,眼泪也从眼角滚落一路。
从渊殿近在眼前,他登上了楼梯,进了寝殿,把冬玉衡放到床上以后,便力竭倒地。
冬玉衡无可奈何的看着躺倒在地上,丝毫不顾形象,止不住笑意的男人,好像他刚刚完成的是人类登月般的大事。
他的两条手臂都在颤,但是望向冬玉衡的目光没有动摇。
“来人”,冬玉衡避开他的目光,裹紧了被,喊了一声。
侍奴从外走进,跪下行礼。
“去召廖医长过来,给家主诊治手,若他睡下了,便不要惊动,另请洪医生过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萧启明,询问这样安排是否妥当,侍奴也微抬起眼,请示家主,萧启明理也不理,仿佛除了看着冬玉衡,再无别的事。
侍奴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叩首道“是,青君”。
然后转身出去了。
萧启明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身子陷进床里,看着坐在他身旁的人,说出了今晚最后一句令人牙酸的话“不准夫妻同床而眠,这是个什么道理…私奴不能留宿,青君,可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