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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凤凌的腰肢纤长,谢青翎按着那两处腰窝,把它当成趁手的抓具,更加便利的嵌入进他的身体。
谢青翎身上满是酒气,冬凤凌猜想他是喝醉了。
太痛了。
这已经无关于爱欲,只是完完全全的刑责。
“换…换…呃啊。”
冬凤凌咬了咬嘴唇,艰难的把话说完整,他沙哑道“换个姿势…好不好。”
每顶一下,双膝都是钻心的痛,他真的受不住了。
谢青翎止住了动作,看着身下伤痕累累的人。
他一只手按着膝盖,一只手撑着地面,脸色比雪还苍白,他流了好多的血,眼神已经涣散了。
谢青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松开了掐在他腰间的手,性器也退了出去。
没有了桎梏,冬凤凌便回过身,双手颤抖的把身上的衣服拢好。
谢青翎酒气散了些,神志清醒了不少,他反应过来,扶着头愤怒道“你激我杀你?”
冬凤凌低下了头不说话,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
冬凤凌推开门,自顾自的扶着墙走了进去,谢青翎神色一凝,抿着嘴也进去了,门再一次被关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
谢青翎觉得自己是懂他的,但是看不透他。
他没有若即若离,恰恰相反,他们贴的很近,只是太不真实,所以一旦有了涟漪,他便会觉得那只是影,真正的他,远在水中央。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一夜无眠……
清晨的薄雾即将散了,谢青翎坐在床上,突然站了起来,拿起头套套在了冬凤凌的头上。
他没有挣扎,只是说了句,等等。
谢青翎的手顿住了,没有听,继续用漆黑的布套把他扎了个严严实实。
死亡的阴影突如其来的笼罩,没人不怕死,冬凤凌没那么怕,但是还想再看他一眼。
可是,罢了。
留恋的事太多,死的就不干脆,拖泥带水,他不喜欢。
外面好像传来了卡车的嗡鸣,冬凤凌顺从的站了起来,门打开了,雪下了整夜,他踩着雪被带了出去。
他被人抬着运到了车上,谢青翎站在原地,看着卡车越来越远,点了一根烟,烟雾弥漫到空中,谢青翎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又是一副风雨不可摧折的模样。
冬凤凌在车上躺了许久,他睡过去了,然后布套被人扯开,刺眼的光让他睁不开眼,他恍惚了一会儿,偏头看见了周边的环境。
采石场………
他愣了,然后眼泪就淌了出来……
谢青翎啊…
他又哭又笑,拖着链子往里走。
立场、信仰、声名…有时这些比命还重要,冬凤凌把自己的性命双手捧上,想要成全谢青翎,可他不要。
他选择了另一种成全,成全了自己的心。
冬凤凌后悔信任他太晚,面具戴的太早。
当他想坦然相交的时候,铡刀也立于他四周,让他进退不得。
活着……冬凤凌机械的啃下了几块发馊的馒头……活着,活着才能再见。
“主子……”
冬凤凌抬起了头,眉霎时松了,又皱了起来。
已经两次了,天渠之事裴瑾一次,让他沦为罪臣流放边境,朝不保夕,军营里韩戎一次,让他步步受限,死志已存……
他没法再相信谁了。
常瑜跪倒在他身旁,望着他动容却迟疑的目光,眼圈红了,“是我啊,主子,”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常瑜和裴瑾从会说话开始就陪在他身边了,连名字都是冬都主赐的。
握瑾怀瑜,君子之品,从名字就能看出不同。
从衣食住行到教养,寻常世家的少爷都比不得。
冬凤凌的神色慢慢的又缓和了下来,事已至此,他还能信谁呢,裴瑾背叛了他,常叔和常瑜不可能的。
“嗯…辛苦了。”
他拧开水壶,张开嘴把水灌了下去。
只要手上有了能用的“棋”,他就能把死局盘活。
“枫城……”冬凤凌平静的念着这两个字,莫名让常瑜心头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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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一路追赶韩戎,到了枫城,他顺利的进去了,而你们被拦在了外面?”
“是”常瑜低头道,“我们心急如焚,害怕主子轻信了他。”
常瑜看着冬凤凌思考的样子继续道,“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入军营前曾出入了三次茯苓院。”
“嗯?呵”,冬凤凌轻笑了一声,“这不就对上了吗。”
茯苓院,他听过这个名字。
是听谢青翎提起过,也听看守提起过,与城主关系匪浅,靠着为边军补送物资赚的盆满钵满,贩卖情报,调弄玩宠,
', ' ')('没什么不干的事。
采石场的利,茯苓院起码要吃掉三成才能到城主手里。
无人知道它背后之人是谁,只听说是个看起来儒雅的男人。
“你们弄了多少金条?”
“大约300根。”
冬凤凌点了点头,“找一个女人,叫苏白,去跟她换点儿东西出来。”
“换什么?”
“炸药啊。”冬凤凌笑道,“我们也做些好事,学学礼尚往来。”
休息时间已过,冬凤凌站了起来,眼前就开始发黑,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常瑜忧心的想搀扶,冬凤凌拒绝了,平复了一下就往前走…现在可不是生病的时候。
枫城自有它的规则和体系,城军和边军各不侵扰,茯苓院更是无人敢惹,对它俯首帖耳。
看采石场的态度就能明白,隔着冷家的郢都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茯苓院的甜头,够他们淌着哈喇子接受了吧。
虽然只有三年,但是冬凤凌也没准备融入,枫城的规矩,他不喜欢呢。
又一日,常瑜他们动作很快,据说已经和苏白谈上了,冬凤凌照常躺上了通铺睡下,耳边突然有了响动。
他睁开眼,视线适应了一下,看见屋子里的人少了一大半……不对劲!
他连忙下去,却被绊倒在地…链子……链子?
他脚间的链子又被加了一道,绕过了屋子里的木柱,把他困在了这里。
门口窜出去了一道身影,其他几人也一个个的醒了,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盆液体就泼了进来,随即燃起了火光。
几人哀嚎着往出跑,门已经被锁死了。
又是死局。
冬凤凌站在原地,看着木柱,看着脚上的链子…看来,他们已经狗急跳墙到这种程度了。
发现不留痕迹的弄死他太难了,只能用这种粗糙的手法了。
好在,依旧不算是绝路。
他俯下身,按住脚镣上面的一环,用力一掰,直接将它解开。
他是两天前才发现的,这链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改造过了,不需要钥匙,他自己就可以打开。
这是谢青翎送他的最后一样礼物。
没想到冥冥之中,又成了他的生路。
他解开链子以后,就到处寻着能出去的地方。
火势越来越大,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冬凤凌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使劲的踹门,腿上被烫伤了好几处,还是无济于事。
他只能退回去,扔掉被火舌卷席过的被。
能容身的地方越来越小,其他三人,已经有一人趴在地上,半天都没了声息。
冬凤凌听见常瑜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大喊,他想回应,可是一张口浓烟就呛了进来,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砰!砰!砰!”
几声枪声响起,冬凤凌一个激灵,看见门缓缓开了。
“小凌!!”
他听见了这样一身呼喊。
“别…咳咳,进来。”
冬凤凌倒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可是那个身影还是披着打湿了的被子冲了进来,屋顶纷纷陷落,他被砸的脚步都停住了一瞬,直不起腰来。
冬凤凌的腿忍不住的往前迈,那人强忍疼痛,几步就到了冬凤凌的身前,拉住了他的手。
他用被子把冬凤凌裹了起来,冲出了火场,满天的火光下,是两双亮着的眼睛。
刚出去两步,屋子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
冬凤凌躺在他怀里,无力的抬手,摘下了他的眼镜,摸着他脸上的血痕,血道混着烟灰,脏的不像话。
“傻…子,救我,不怕…惹…祸上身…吗?”
谢青翎被灰呛得嗓子哑了,后背也被砸的生疼,他用无尽忍耐,又无尽温柔的语调回问,“我在意吗?”
从此无论是谁要杀他,谁要害他,都要先过他谢青翎这关。
他做他的榻上宠,他便做他的帐中臣。
他们为彼此俯首,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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