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伙都还没反应过来,大家只是呆呆地望着蹲在地上的文山,脑袋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成了一片空白。
见主心骨弃枪投降了,有人来不及多想,也跟着文山一样把枪丢在一旁。
当所有劫匪都放下了枪时,胡奋大手一挥,民警和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给控制住。
“舒老师,你怎么样?”胡奋扶起舒清和,仔细地查看了下他腿上的枪伤,“帮他止血,立即送往东滩医疗队。”
舒清和被民警送上了汽车,当车子发动时,他从车窗中看到胡奋将之前朝自己的开枪的那个劫匪拖出来,直接一枪把那人给打死。
“朝平民开过枪的劫匪,就跟咬过人的狗一样,绝对不能留活口。”胡奋枪毙掉那名劫匪之后,转过头朝其他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名劫匪是在反抗的过程中被乱枪打死的。”
“所长,他身上就一处弹孔,和乱枪这个描述不符,”有人提醒道。
“那就多补两枪吧,”胡奋点了点头,抬手朝着那具尸体又开了几枪。
文山等人被胡奋的举动惊呆了,他们摸不透这位所长的想法,蹲在地上都瑟瑟发抖。
“把人都带回去。”随着胡奋的一声令下,原本一场很可能会恶化的危机竟被这位所长用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给化解了。
“我自首,我什么都愿意交代,能换条活路吗?”文山等人被胡奋带回所里,他早已被这位所长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所以一路上不停地哀求。
“你很有觉悟。”胡奋让人把他单独带出来。
这些“淘金者”们最近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在逃入危险区之后,生活水平以及安全情况每况日下,他们当中有人想出来自首又不敢,因为先不说政府是否愿意既往不咎,被自己人发现了迹象肯定会遭到毒手。
在这种环境下,部分“淘金者”开始渐渐变得绝望起来,这些人开始尝试在防线附近制造事端,这次文山等人敢主动挑衅陈家镇的武装力量就是一次铤而走险的行为。
胡奋把文山单独挑出来审问是看中了他自首的态度,而且知道文山朝他们自己人的后背开过枪,那一枪让文山失去了同伴的信心,也没有了回头路。
文山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地都交代了出来,除了几个他知道的据点位置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同伙的信息:包括名字、身份,以及所携带的武器和交通工具等等。
“你说的这些,我们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都会进行查验,如果属实,我可以给你申请减刑。”胡奋将文山知道的东西都挖了一遍之后,确认没有额外的信息可挖了,便留下了这句话给他。
文山被单独关在一个监牢里,他对于胡奋等人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关心。相反他的内心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想到躲入危险区的那段日子,突然觉得呆在这监牢里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担心在睡梦中可能成为丧尸的食物,也不用第二天的吃喝拉撒操心。
压在文山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他也想明白了,愿意坦然地接受法律的制裁。没过多久,文山靠在墙壁上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的很香。
胡奋将文山交代的情况汇报道长兴之后,一个针对“淘金者”余孽的“剿匪”计划被迅速的摆到了高层们的桌前,接下来的行动就不需要胡奋和派出所的民警参与,而是转交给军方的特战小分队去完成。
东滩医疗队里,陈婷正搀扶着孟捷在走廊上散步,她怕孟捷在医院里待得无聊,便和他讲了一些最近的事情,说到灜东的间谍案时,孟捷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案子之前顾队长查过,”孟捷说道,“你觉得凶手现在仍潜伏在‘清凉里’,并且和那家店的老板有关系?”
“恩,”陈婷点了点头,“顾队长记录案件细节的宗卷我们都看过,这个只是我个人的猜想,实际情况到底如何还需要去验证。”
“怎么验证?”孟捷问道。
“我不知道,线索太少了,”陈婷想了想,“我就是担心你闷得慌,随便跟你聊聊,你还是安心养伤不要操这个心了。”
“你工作的时候要多小心,这起案子里的凶手不简单,作案杀人很有一套。”孟捷拍了拍陈婷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郑重地叮嘱了一番。
这时在外面玩耍的杜承志带着程子轩突然跑了过来,只见他边跑边喊,“孟叔,孟叔。”
“怎么了?”孟捷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突然又一丝不好的预感。
“舒叔叔受伤了,脚上留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