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央注视了良久,眼前这张面容鲜活生动得叫人鼻尖微涩,他一把将人拽倒,让她跌在自己身上。
他哑声道,“在你盖上被衾时。”
她的手撑在他身前,有些不自在,欲起身,又被他牢牢桎梏着。他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别动,只是抱会儿。”
她这才乖乖不乱动了。
她觉着今日的陛下似乎有些古怪,莫名睡在了小榻上不说,眼下这副模样,似是对什么有些后怕。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怕什么呢?
姜怀央忽地意识到什么,托着她的肩使她立起,免得压着她的腹部,而后自己也支起身子。
她配合着他的动作,稳好了身子,眉心微跳。
她张了张口,生疏地用着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您会期待着它的降生吗?”她听见自己心如鼓擂。
尽管她并不喜欢这里,但若她往后当真有了身子,避无可避的话,她想,她的孩子会需要他的庇护。
她不愿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期待着什么。
第223章 公主
锦裀蓉簟的罗汉床上,他们的衣袖交缠,阮玉仪望进他的眸子,似是要从那里找寻出什么。
“因何有此一问?”
她不答。
姜怀央叹口气,替她拢了拢鬓发,“朕何时说过不在乎了,莫要多想。”
他的眸子幽若深潭,与寻常一般无二,她看不分明,亦不知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她只知道他现下尚还愿意纵着她。
她垂了垂眼眸。忽而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可笑。
他看出她的心思,欲安抚一二,却见自个儿已好了,微微笑起来。许是梦中那伤还未好全,他心中猛地一阵抽痛。
倒不如不笑的好,竟叫他有些分不出何时是真心,何时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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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央离开后,容嫔后一脚就来了。
她携着阮玉仪的手,与她分别在榻上的矮几两侧坐了。有宫人呈上茶果点心等来,容嫔不顾那茶,掩嘴笑道,“臣妾这时辰倒掐得益发准了。”
她闲着无趣,就总想找阮玉仪为伴,又知新帝常常宿于此,便观察了两日,踩着他方离开的点过来。
这样,既不用与新帝碰上,多费些口舌虚礼,也能早些来。至于宫里那些指摘她拉帮结派的流言,她素来是不屑于理会的。
“下回不若我去姐姐那儿,也免得姐姐总掐算着时辰,”她道,“一日去你那儿,一日来我这儿,眼中总换着景,才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