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样?”睡觉前有习惯泡脚的池天拿著晚报在看,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了,池城脸色差,餐桌上瞎子都看出来了,他也知道儿子身体不太好,虽然一再告诉自己那个儿子不管也罢,但父子天性却让他不得不管。池母却冷淡得很,对池天的询问表现的爱理不理。池天脸上挂不住,只能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我说你关心,你自己怎麽不去问?”池母和池天生活了这麽些年,对他的脾气了解得很,对子女,这个曾单靠自己在商界闯出一片天的男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我…我这不是…”池天戴了副眼镜,池城的五官随他刚毅大气。看著池母一时语塞。
“哼,我看你还是死要面子!儿子说他明天要搬出去了,你这下满意了吧!”池母不理他,洗洗就钻进了被窝,屁股朝著他睡了。
池天更加尴尬,合了报纸关了灯也睡了。
第二天大清早,等池母起来时,池城已经走了,留下了他的那只宝贝狗,让他们代为照顾。池天的脸色不止一点难看。泡饭找不到主人直叫。但叫了一会儿又不叫了,因为面前摆了盆看上去美味极了的狗粮。
它开始还是相当有骨气的,盯著狗粮看不吃,但实在饿得惨了也只能投降了。
池城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思回到这里的。面前这栋别墅不算大,但外观却精致得很,看得出设计者用了不少心思。别墅门口站著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统统戴著眼镜,双手交叠摆在身前,站姿挺拔,双脚成外八而立。
池城握紧了行李箱的托杆往别墅方向走去。──他去出租屋收拾了一下,把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都带来了。必要的心理准备和台词他都准备好了。
要怎麽整他全由派瑞希尔先生决定,他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只要这个该死下作的男人不动他的家人。
对池城的拜访,慕凡显得最是平静。但他波澜不惊的蓝眸里闪过一丝玩弄意味十足的光彩。
池城没想到慕凡会这样做。不,实际上他什麽也没做,只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他开口。
就是这样的情状才更令他手足无措。
他有过无数次设想,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状况。因此他犹豫踯躅,不知道如何开场比较合适。
慕凡倒也不急,只是盯著他,等他开口,陪他耗著时间。
此时慕凡身边没留一个保镖。凭他的外貌与身材,理应看上去娇小。
但他交叠著修长的细腿,双臂打开,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看山去慵懒而霸气,丝毫没有弱小的感觉。
令池城万分尴尬的沈默,到底还是由他自己亲自打破的。他硬著头皮,看著慕凡的眼睛说:“我…”
慕凡眼里的嘲讽玩弄出现了一丝裂痕,带著笑意,鼓励他进一步说下去。
池城却被他盯得手足发冷,似乎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慕凡仍旧看著他,不多说一句,他在等,在等他的猎物主动迎来。而无声则是他费尽心思织的一张网。
“我回来了…”池城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派瑞希尔先生,我回来了。”
慕凡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不要再为难我的家里人了。”他的心里再明显不过。
但慕凡却突然对他这种极其被迫的姿态产生了不悦的情绪。“这是你拜托别人的态度麽?”看见池城脸上勉强极了的表情他就不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