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薪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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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梦一样的又回到现实。

林星躺在床上,盯着没有东西的纯白天花板,用手背偷偷抹去眼角的残泪。

下了床,林星随意绑颗包包头、换上长k走出房间。今天是发薪日,罐哥已经起床坐在客厅ch0u菸了。

烟和清晨的海一样。都会漂浮一层灰灰白白的雾气。

林星边咳嗽边清痰,打了个不是淑nv该有的哈欠。

「吐司三片,我的要涂草莓酱。」

盯着报纸的贯欣之头都没抬的使唤林星,烧的星火透出微光後菸蒂掉到地板,那是昨天林星才刚拖过的地方。

林星脚步零碎的走进厨房,跟平常一样,拿出没盖的草莓果酱和一袋吐司。

想着等等要去超市了。一边弯下身从流理台底部的橱柜拿出不同花se的盘子。

「这个月简直是大丰收。」

贯欣之翘二郎脚坐在沙发,他拿出夹克口袋里放着的一大叠纸钞,叠在桌上的时候静静的像座高耸的山。

山没有yan光,是黑se的。

山上罐哥的手指点在蜿蜒的河,河流粼粼闪亮的一部分是林星该得的。

烤好的土司弹出烤箱,发出su脆的声音,涂好果酱,林星手捧一盘草莓吐司走近罐哥。

贯欣之抬眼笑着接过来,另一手估出三分之一纸钞放在一边。

「辛苦了,小星。」咬着吐司,罐哥把纸钞推向林星。像海鸥和乌gui的交易,就仅止於交易。

「谢谢罐哥。」这份感情对林星来说,也仅是谢意。

林星拿走大叠纸钞塞进口袋。

走回yan光普照的厨房,却是灰暗se的洗水槽。她安静的洗碗。

贯欣之趣味的盯着林星的背影,像家庭主妇,他曾想过哪天退休就和林星两个人躲在山里的小木屋,私奔然後si亡。

「你等等要去哪?」贯欣之带着菸嗓开口。

「超市。」像天使一样的声音。

又是简洁到不行的回答。贯欣之翻翻白眼,即使一起生活十年这麽久了,他们的相处还是尴尬。

聊天聊不到三句就被林星句点,整天用si鱼眼盯着罐哥,没有表情的样子好像没有心肺一样。无聊的nv人。

贯欣之继续盯向手拿购物袋准备出门的林星,忽然脑子一转的脱口。

「我跟你一起去。」林星开门的瞬间夕yan斜照。

嘴里还含着最後一片草莓吐司,贯欣之收起报纸,大长腿弹跳站起来。

他披上夹克小指g起钥匙跟上林星。

林星回头一望,她没想到罐哥会跟着她去日常的超市采购,平常都是她一个人做好这些琐事的。

包括看海,包括在被窝里哭泣。

包括每天早上她会独自一人去甲板看日出,好像这样做她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一样。

她一个人做这些事,罐哥通常都不会在意,他甚至不会知道林星平常的作息,只在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林星以为,之於罐哥她只是一个夥伴的角se而已。

「家里没有罐头了吗?」贯欣之突然凑近林星,探出头看她手里捧着的番茄鲱鱼罐头。

林星撇了罐哥一眼没说话。罐哥鼻梁挂着一副墨镜,全身的cha0牌装扮完全不像要认真采买的人。

深x1气,林星把手里的罐头放进菜篮,转身拿了几瓶牛n和果酱。

贯欣之不熟采买路线,只能巴巴的像条小狗跟在林星身後,就只差没有尾巴左右摇晃。

菜篮的东西越叠越高。

「篮子给我。」提起林星手臂的菜篮,贯欣之盯着林星苍白的肌肤印着两道红痕,忍不住皱皱眉头。

食物有必要买这麽多吗?对她来说太重了。

贯欣之拖着长到地板的破宽k,还是老实的沉默跟上。

b他矮一个半颗头的林星蹲在整排蛋盒的地板,专注挑选着。

娇小的身板栽在超市地上,像颗刚长出来的白se蘑菇,在贯欣之眼里莫名的可ai。

这是怎麽回事,贯欣之边走边发呆。

「罐哥,我们要结帐了。」回过神,林星和结帐店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贯欣之连忙把手里的篮子放上柜台。

戴着橘se鸭舌帽的店员一样一样物品刷过条码,再一样一样放进林星带的大购物袋。

林星手拿钱包,等待刷完食物显示的价格。

价格不断攀升,贯欣之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类感到惊讶,现在的通货膨胀原来这麽严重。

「我付,後面待着。」於是他抓住林星往背後放,从口袋随意拿出一叠纸钞漫不经心的算要拿几张。

「罐哥?」盯着罐哥数钱的背影,林星感到困惑。

别吵。可罐哥只是浅浅丢下一句,就让林星含在嘴边的话再吞回去。

她只能静静的等待罐哥付好钱。

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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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罐哥反常的拎起沉重的大购物袋走出超市。

趁罐哥这几天去别的县市出远差。

怕顾海又擅自跑到临时工作的港边找她,林星就先去找顾海了。

她在顾海的警察分局外面徘徊。警察局的蓝黑配se,高耸矗立的红se国旗在天空摇摆,林星只觉得有很大的压迫感。

会不会哪天她的手脚被铐住,此生就在牢里过了?

亮晶的眼珠子转一圈,最後停在局里的顾海身上。

他老实忠厚的认真脸在雾掉的玻璃里仍然明晰,他手里抱着一叠资料站在同事身边,面se凝重的像在讨论什麽。

很忙吗?林星越走越近。却出现不想打扰顾海,想要转身离开的念头。

可顾海抬眼的瞬间,就对上林星的眼。

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像是春日绽花一样,像待在家里的狗狗看见主人回家会开心的跳来跳去。

顾海展开笑颜,举起手臂向林星用力挥手。一个举动,就把林星sisi钉在原地。

「阿,林星。」他的唇形映入林星眼底。

「她是我nv朋友。」顾海歛眼和他的同事们解释。

匆忙放下手里的纸,顾海反s动作的边整理头发和衣着,边小跑步去找站在警察局外的「nv朋友」。

林星。用本名在警察局外乱晃,可真勇敢阿。

林星用微微的甜笑迎接顾海,手指在裙摆边颤抖,亏她还选了件适合约会的小洋装。局促不安的恐慌该怎麽办。

可一切好像来不及了,顾海弯身牵起林星的手,太温暖了。

「星,你怎麽来了?」顾海的掌心像火炉一样热,林星想偷偷放开,却被顾海再次扣住牵紧。

别怕。或是别担心。顾海的眼神这麽对林星说着,很有说服力,林星慌张的心脏似乎跳的更加平缓。

林星无数次把乾净的手塞进屍t的血ye里,偶尔温热,偶尔冰冷,散发的屍臭味林星已经习惯。

她想,这种幸福明亮的感觉她也总会习惯的。

深x1口气,林星轻轻回牵顾海的手。很小心。小指g住小指,像光流淌在浪里。

「想你了。」总是偷偷的在折s的缝隙波光粼粼,光其实很狡猾吧,林星的手指探进顾海的指间。

好像夕yan余晖淌进大海的涟漪。又好像星星,总是偷偷钻进梦里。

顾海深沉的眼微动。林星知道,她又触动到顾海单纯老实的一丝心弦。能不能弹出声音又是另一回事。

可顾海一个浅笑回应,林星就知道她至少踏上顾海人生的船,她想知道顾海的船可以载她到多远的地方。

能远到逃离罐哥吗?还是远到可以找到她si去的妈妈?

「我们出去巡逻。」顾海回头大喊。

警察局里的同事立刻露出姨母笑的眼神,微笑点头。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拿红包祝新婚快乐似的。

这个年纪的大叔就是这麽夸张,林星抿嘴抬眼,她能想像局里的人会如何嘲笑顾海,说他是老牛吃neng草。

「你很开心?」沉默的往前几步,林星开口。

「当然,我们有几天没见面。」顾海边走边低头迎接林星仰视的眼。

林星的眼睛很清澈,像潺潺流动的河,一点点的渗透进顾海的瞳里。眨眨的眼又像猫,狡猾的很。

顾海牵紧林星软软凉凉的小手。可以感觉到她好像有点不安,在抑制自己的颤抖。

没有目的的在街上乱走,并排的两双脚步频率越来越接近,顾海安静的配合林星。

想偷偷的带她去一间冰店,希望能让nv朋友开心一点。

「我也很想你。」轻盈的咒语,钻进林星的耳里。

「几天而已。」开心在心里。林星的嘴巴还是很y,她小声咕哝。歛眼,林星瞄向顾海往前移动的大皮鞋。

单纯的散步。每次见顾海,顾海总能给她期待的约会。

不聊天的走走路,安静的看海,偶尔在他怀里哭。

破晓的时候在还可以看见星星月亮的时间起床,一起刷牙,梳头和刮胡子,一起吃早餐。

走到蜿蜒的小巷口,林星抓住顾海的手腕停下脚步,吞下口水後张口。

「我们明天再见面吧,顾海。」

夏天转秋,凉凉乾燥的海风吹过林星的唇瓣。

咸咸的。林星松开顾海的手,想要整理被吹乱的长发。毛毛躁躁的头发,就算被林星压住,下一秒又被风吹散。

顾海的嘴角藏不住笑。他牵回林星的手,放在背後牵着林星走路。

像海,海浪也是牵引着星光穿透。

巷弄墙角的红砖斑落,贯欣之躲在墙边等待。

刚出完差连家都没回,为了抓住最好时机,贯欣之浑身脏乱的等着他要猎捕的小兔子。

这条街道人cha0拥挤,藉着墙的si角,贯欣之一手拉住顾海的衣领。

使出蛮力把顾海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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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掌心瞬间盖住顾海的脸和嘴,染血的皮靴毫不留情踩在顾海的身t。

睁大弑血疑惑的眼,贯欣之歪头盯着顾海。

「你就是顾海?」他扯开嘴角笑。

贯欣之撂倒顾海後,踩着石砖用膝盖按住顾海外翻的左边肩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个不在乎破绽百出的大动作是要置人於si地的。

顾海用t腿撑住自己,确定左边手臂已经脱臼,眼前的男人手指留有缝隙让顾海可以说话。

你是谁?碎掉的声音还没完整说出,对方手指留的一点缝隙被sisi捏住,顾海吃痛哑声。

「别说废话。回答我的问题。」低沉的声音在巷子萦绕。

贯欣之咬牙切齿的收紧五指,他可以清晰的感觉顾海的动脉在狂跳。

膝盖底下的左肩喀拉一声,是关节骨碎裂的声音。

断掉了。贯欣之开心的无声浅笑,把人t的部位弄断跟扣下板机的快感一样,让人欣喜若狂。

「咳呃,我是顾海。」渗汗疼痛的颈部,印上贯欣之指腹的红痕印子。

瘫软在灰尘斑驳的墙边,顾海皱眉思考最近有没有惹到谁,或是追捕犯人的时候被哪个黑道盯上。

他是谁?他不知道打警察的罪有多重吗。

「很好,警察也不过如此嘛。」贯欣之拍拍顾海为了抵抗而扭开的脸,轻声讪笑。

「我还以为有多可怕呢。」松开顾海,贯欣之蹲在倒地不起的顾海面前。

端起顾海的下巴,他露出厌恶的表情。这家伙的轮廓很帅很jg致,的确是林星会喜欢的类型。

该si。甩掉顾海的脸,贯欣之的瞳孔一瞬暗沉。

「你跟林星做了吗?」

林星两个字掉进顾海的耳里像是掉进大海。

咚咚,像沉重的流星不遗余力的冲到最底。身t瞬间麻木。

顾海用力的眨一下眼,做?是指za吗。两个字却尖锐的在海里炸出红se的血。

眼前的男人不像在开玩笑,更像恐怖情人想复仇想疯了一样杀了现任男友。

他是林星的谁?为什麽对他的印象一无所知?

「什麽?」颤抖的开口,顾海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听不懂人话吗?

贯欣之模糊的笑声传进脑门,切断顾海的理智。

用仅存的右手撑地起身,绊倒贯欣之後反向锁住他的脖颈,跨坐压在贯欣之身上。

躺在地上的贯欣之没有反抗,反而对顾海露出诡谲的笑容,像是在嘲讽身为警察过於正直的顾海。

「你怎麽回事?」甚至从容不迫的质疑。

「讲到林星,你就发疯啦?」

贯欣之冷笑两声,後脑杓这时传来撞到泥地的疼痛。他斜眼撇向飞向远处的小刀。

他ch0uch0u鼻子,好吧,这下连偷袭都办不到了。

两手摊开,贯欣之毫不畏惧的盯着顾海,自信的放弃这场太无聊的打斗。

本质温柔的人,是不可能赢的。

「不准叫她的名字。」以後再说吧。

看是要杀要剐。贯欣之笑着扫视气到发抖的顾海,是位可ai大叔呢,他曾杀过无数个自以为是的大叔。

顾海震惊的和地上的神经病对眼,不由得感到害怕。

明明这场架是顾海占上风,贯欣之空洞的眼和扯嘴的笑,都让顾海觉得自己才是被压在地板殴打的人。

心理战一旦输了。就全盘皆输。

「你该不会要杀了我吧,警察大人?」现代的警察应该不能随便杀人吧。

贯欣之瞄向顾海挂在腰边的小枪皮带,用戏谑的口吻若有所思的问。

杀与不杀,其实不太重要。今天和顾海面对面交谈,已经达成贯欣之的目标了。

「你是谁?」林星到底认识了哪些不正常的人。

脑中一瞬浮现林星浅浅甜笑的脸,顾海随即拉回思绪,专注的制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经病。

「林星的哥哥。」神经病却这麽开口。没有犹豫的坚定。

在警察局工作五年资历,顾海看过无数个si在测谎机前的犯人们。

他们细微冒汗的表情,局促不安的小动作,甚至在开口的瞬间,顾海都能察觉到犯人是不是在说谎。

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分辨这张过於猖狂骄傲的脸,心跳平稳的陈述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很危险。神秘,又蛊惑人心。

「我是林星的哥哥。」这样的男子,轮廓竟然跟林星还有些相像。顾海缓缓松手,楞神的盯着他。

此时此刻。顾海才终於发现,他对林星的背景、她的所有。甚至她的个x和喜好,任何关於她简单的小事。

都一无所知。

淋sh在伤口的痛觉,让顾海无法忘记傍晚发生的事。

回家後,顾海洗了澡。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他拿块长板固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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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的位置,简单的包紮。

只开一盏夜灯的家里很暗,没吹的头发,水沿着发尾掉落又弄sh了身t。

顾海打开冰箱,冰箱里的灯光照在脸上割出一条线。

好多食物。五颜六se的蔬果是林星替他准备的,顾海呆呆望着,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跌坐在厨房冰凉的地板,蜷起腿,心脏好像因为复杂的情绪而麻木了。

时间到了。林星总在接近晚餐的时间进屋。

「顾海?你在家吗?」林星踩进玄关,顾海的家却黑黑安静的像是没人一样。

感觉不太对劲,林星边小心的0索电灯开关,边往里面再轻喊一声。

电灯啪的一声打开。

明亮刺眼的白se像聚光灯打在厨房里顾海的身上,他像一只淋sh的心碎小狗,眼神空洞的呆坐在冰箱前。

林星皱紧眉头,随即发现顾海受伤的左肩和shsh乱乱的头发。

「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林星丢下手里的一袋水果冲过去。抱住顾海的时候膝盖重重的敲到地板,骨头喀拉一声。

顾海在颤抖。含泪迷糊的眼睛望向林星耳朵都垂下来了,空气一瞬凝结,林星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正在哭的人。

她不会安慰,也没有人值得她安慰。除了顾海,她的海难过的像是退cha0了。

「先吹头发,好吗?」不然会着凉的。

她只能在顾海耳边轻轻的说。她也知道,这只是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顾海,情急之下说出来的傻话。

拍拍顾海的肩膀後,林星跑去拿顾海房间唯一一台老旧的吹风机。

手忙脚乱的cha上电源,乾燥的热风吹散顾海的软发。

好安静。安静到像待在恐怖的梦里。

「林星。你有哥哥吗?」

用了很久的吹风机在轰轰乱叫,杂音的缝隙,顾海沙哑的声音小小的传进林星耳里。

拨开顾海头顶sh润的发,林星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後假装镇定的吹乾顾海的发根。

水滴顺着发尾滴落在林星的腿上,冰冰的,像顾海盯着冰箱门的侧脸一样冷冰。

她想起清晨的海,浪打上大船平滑的甲板。稍有不慎,坐在甲板前方的人就有可能会掉进大海。

「哥哥?」林星的脑海闪过罐哥的脸。

她眼神微动,随即笑着摇摇头。不可能。

以罐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个x绝对不可能来找顾海,他也不曾说过自己是她的哥哥。

说白了,罐哥不可能明知顾海是警察还傻傻的来找他。

甚至还把他打伤。可林星越想越心虚,退一万步想,罐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什麽事情都做的出来。

或许打警察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

「今天有个男人来找我,他认识你。」

顾海没有因为在吹头发而提高音量,低沉的沙哑却像地下室的回音在林星耳里不断放大。

林星一瞬掉进破晓的海。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掉进海里的扑通一声都没有。

她就这样静静的。渺小的,沉没在黑se湛蓝的深海。

林星无力挣扎,任由重力把她拉进最深的地方。

她无法正常呼x1。眼泪像氧气卡在喉咙,哽住还想狡辩的勇气。

顾海在有光的那一端,看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你能告诉我吗?」就只是看着她。

是罐哥。那个疯子。

林星不知所措的关掉吹风机。

清澈的眼盛满了泪,一眨眼就坠落滑过颊边。

模糊的视线里,顾海脱臼的左肩、脖颈手臂,和脚上零碎的伤痕映入眼底。

这些都是罐哥弄的吗?

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谁也认识她。

「顾海,对不起。」林星怕的浑身颤抖。

「对不起。」这种感觉像几年前的她,跪在母亲的墓前。

没有眼泪。也没有清酒。林星挂在船身的银se栏杆,只是眼眶盛满泪水,只是视线凝向遥远的天边。

在每个漫漫长夜里,只要林星抬头,整夜的星空都是她母亲的坟墓。

她会跪在妈妈掉进海里的坟前,俯首求神,嘴里喃喃她妈妈教会她的祝祷文。

求神原谅,求海原谅。

请原谅她的无知,她的鲁莽。

「不要哭,林星。没关系的。」可是顾海,你错了。

他不该戳破美丽的泡沫还想试图修补。

这段关系就是得要存在谎言,才能继续下去。一旦她的羞愧被摊在太ch11u0的yan光下,林星就会si去。

「顾海,对不起。」林星只能不断道歉。

「我只是担心你。」顾海不舍的抱着颤抖的林星。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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