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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轻的奶奶走过来,感叹一句“哎哟这小孩长得真可爱”。

可爱的小孩依旧沉迷绿色巴士,徐方亭替他笑了声。

她起先不知道应该称阿姨还是奶奶,对方头发一丝不苟梳向脑后,扎成齐整的发髻,半永久眉毛更添工整,一袭飘逸素色连衣裙,小腿不见老人斑,整个人好像刚从文工团下班。

对方自称奶奶,才打破疑惑的僵局。

“宝宝有两岁了吧,来,奶奶抱一下。”

谈嘉秧只顾绿色巴士,当然不让,哼哼唧唧闹情绪。

徐方亭解释说:“他不太习惯陌生人。”

年轻奶奶说:“会说话了吗?”

“……还没有。”

年轻奶奶似乎不太意外,干巴巴笑了声:“会叫妈妈了吧?”

“……他说话比较晚。”

年轻奶奶很认真说:“你要跟他多说话,刺激他的大脑,才能激发语言能力。”

徐方亭在谈家被奉为小老师,哪怕在医院和星春天,谁不夸她这个小阿姨尽心尽责,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指教,登时心堵气不顺。

谁不希望谈嘉秧能早日开口?

这还关系到她的加薪大计呢!

徐方亭四两拨千斤道:“可能男孩子一般说话比较晚。”

谈嘉秧再这么下去,一个人可以枯坐整个早上。徐方亭半哄半抱,把他架上滑梯,巴士不小心先溜下来,谈嘉秧发现新乐趣,哈哈追着巴士往下滑。

徐方亭提前把巴士拿走,谈嘉秧追着着急。

“要不要?”徐方亭举高。

谈嘉秧拍拍自己胸膛,然后伸出手——因为还没语言,成老师教会他用肢体语言表达“我要”——徐方亭马上给到他手中。

跟谈嘉秧互动时,徐方亭本来挺忘我,闲下来才感觉年轻奶奶那道目光一直黏在她俩身上,好似洞穿一切。

年轻奶奶果然问:“他这个动作是干什么呢?”

徐方亭说:“表示‘我要’。”

年轻奶奶不可置信:“还有这样子,真是稀奇。”

徐方亭:“……”

年轻奶奶像追光灯,目光一直追随。

徐方亭一来怕她说些奇怪的话,二来该准备午饭,又哄谈嘉秧上车回家。

横竖只是一个陌生奶奶,徐方亭没太放在心上,没跟谈韵之提,提了估计也没及时回复。

哪知第二天,那个奶奶又上来搭话。

“宝宝天天跟阿姨在一起呢?”

徐方亭反问她:“阿姨,您还不用带小孩吗?”

年轻奶奶神色稍滞,跟谈嘉秧说:“宝宝,奶奶就想跟你玩,行不行?”

“……”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徐方亭一下子给堵没话。

“宝宝,要不要跟奶奶玩?”年轻奶奶像狼外婆似的,忽地从手包掏出一辆红色消防车,递给谈嘉秧,“要不要?”

谈嘉秧将绿色巴士随手一放,马上做了“我要”的动作。

“真乖!”

双方心满意足,只有徐方亭心起疙瘩。

榕庭居的老人一般来给子女带小孩的,自顾不暇,若非熟识不会这么热情逗陌生小孩;不带小孩的如谈礼同之流,自然有丰富的退休活动,一般也不轻易搭理陌生小孩;邻里间呈现一种友好的疏离。

特别第三天傍晚,她还来逗谈嘉秧,徐方亭只能装友好,反过来套她的话。

她问:“阿姨,您住在哪一期?”

对方说:“就这栋,你们是c座的吧,我看见过你们出来。”

榕庭居的物业比较尽责,外部人员一般无法尾随而入,中介看房、外卖跑腿也需登记、押下工卡才能放行。徐方亭倒不担心她抢走谈嘉秧,只是搞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方亭又说:“你们阳台看马路还是看花园?”

年轻奶奶轻蔑一笑,“你还怀疑我不是住这里吗,我搬来这里,你估计还没小学毕业。”

徐方亭淡定笑笑,“我东家阳台看马路,下雨雨水飘进来,我只是好奇你们有没有这个烦恼。”

年轻奶奶说:“那我不清楚,我们家都是请钟点工打扫。——小秧,来给奶奶抱抱,看看有没有长胖?”

久违的名字像闪电击中徐方亭,她诧然道:“阿姨,你怎么知道他叫小秧?”

年轻奶奶不耐烦道:“你不是叫他嘉秧么。”

徐方亭说:“我们都不叫他这个名。”

“胡说八道,”年轻奶奶不悦瞪她一眼,收着下颌说,“他一直都叫小秧这个名,是不是啊,宝宝?”

徐方亭正要反驳,后头杀来一道气势汹汹的男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

傍晚天光昏淡,循声回头,徐方亭差点没看见人——谈韵之晒燶了,没燶的小腿像别人的物件,这人下半截还是牛蛙剥皮,白白净净,上半截成了牛蛙卧泥,黑而不洁。

徐方亭无辜又迷惘:“我跟谈嘉秧滑滑梯啊!”

谈韵之却握着手机直指年轻奶奶的鼻子,厉色未改:“我说你!”

年轻奶奶仗着年龄,梗直脖子道:“我来看看我亲孙子都不行吗!”

徐方亭:“……”

一切迷局拨云见日。

她低头看好谈嘉秧滑滑梯,还得留神谈韵之动粗。

“你有什么资格看他,”肤色缘故,谈韵之此时生气更显狰狞,“你儿子都把他扔了,你怎么还有脸猫哭耗子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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