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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把两边小臂搭桌沿上,昨天他若是能有这份心平气和,两个人恐怕不会吵起来,他也不至于拉下面子求和。

“小东家,你实在没必要因为谈嘉秧来委屈自己,忍耐我的脾气,再怎么说,大人之间的矛盾,我也不会迁怒到小孩身上。”

“没有委屈……”谈韵之果断的回答倒像要特意隐瞒委屈,“我反思了下,有些地方的确过分了,所以……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要打回来也行,怎样都行,再不行……我给你跪下了……”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在桌面,忽地扑通一声,指关节跪到桌面。

“你看行不,嗯?”

要这个人正正经经主动说一声“对不起”恐怕很难,这大概是他的“东家自尊”所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他眼神甚至还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讨好,偷偷瞥了她一眼。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方亭还要继续在这打工,无奈扯了扯嘴角:“你这还是睡迷糊了‘随便’碰一下,要是哪天你喝酒喝迷糊了……我觉得我打不过你这个体型……”

谈韵之难堪半沉下脸,道:“那我保证、喝酒不回家,回家不喝酒,行吗?”

徐方亭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保证书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气氛没了他手指下跪那一瞬的滑稽,只有一如话题般的严肃、沉滞。

徐方亭问:“你跟其他同龄女孩子说话,也是这么跳脱的吗?”

谈韵之稍稍松一口气,道:“她们比我还跳脱,经常恐吓我,‘谈韵之,别再吃了,再吃腹肌没了’。”

徐方亭:“……”

那幅只穿一条ck蓝内裤的画面又浮现眼前,时移世易,记忆中的脸模糊了,好像当初那个人并不是谈韵之似的。

谈韵之哼唧一声,嘀咕道:“腹肌也不能说,好吧。——那说我的车吧,下个月放暑假,我开车带你们去海边玩啊。”

话题转移,徐方亭神情跟着松懈一些:“谈嘉秧一定赖着沙滩不走了。”

谈韵之那边也暗暗舒一口气:“下个月你长训过后考科目三,驾照八.九不离十了。到时候给你开一下,过过手瘾。”

徐方亭谨慎道:“要是蹭了怎么办?”

谈韵之说:“你开保时捷上路,一般车会离你远远的,不敢蹭你。”

徐方亭说:“要是……我蹭上别人?”

“那还有保险,不用愁。”

“噢,那好。”

话题戛然而止,徐方亭和谈韵之隔着餐桌互视一眼对方,旋即转开,均有点无所适从。

不管再怎么开诚布公,疙瘩削去还会留下疤痕,只要东家与阿姨的关系依然存在,尴尬与防备会一直伴随他们往后的每一次近距离相处。

庆幸奶茶此刻送达,谈韵之如释重负般起身,说“我去开门拿奶茶”。

两个人吸上奶茶,手机在不知不觉中开锁屏幕,各自沉浸,也各自解脱。

第32章

上学时,徐方亭的时间轴是哪个年级哪个学期,打工开始,变成了与东家或小孩有关的“项目进度”。

比如谈嘉秧进入32月龄,短句增加一个字;谈韵之的6月考试月,回颐光春城频次有所降低。

后者多少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

徐方亭每日集中在睡前给他发谈嘉秧小视频,措词简洁讲究,不带任何语气词和表情,正经如向陌生上司汇报。

周六全天相处,通常徐方亭负责家务,谈韵之陪伴小孩,两人几乎只有吃饭时间能凑到一起。

谈嘉秧虽然出来语言,但所能表达的需求有限,他仿佛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猴子,还没进化成人类。本来陪伴一个特殊儿童已经足够压抑,猴子满山乱跳,人类搞内部分裂,家中压抑中更添一分分崩离析的危机。

驾校长训的周末名额一向难约,徐方亭只能等谈韵之放暑假再开始约工作日。

六月静悄悄流逝。

同龄人参加高考,短暂解放,静候放榜。

徐方亭某一天发现星春天外的大马路停了工,鲜有汽车鸣笛,街头多了一些巡逻的交警,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高考。

再后来,星春天同层美术班那几个疯来疯去的学生好些天没了踪影,工作日能在颐光春城的电梯碰见一些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原来又解放了一批学生。

七月迎来谈韵之的暑假,徐方亭得空参加驾校为期两天一夜的长训,跨度三百多公里,几乎从省的最南部到北部。

徐方亭按时抵达集合点,才发现两女四男的学员里,竟然还有熟人。

“哎,你怎么也在……”说话的是榕庭居那个门岗保安韦昊,也是孟蝶老公的老乡,那次意外会面后他又约过几次徐方亭出去,徐方亭那会拼死拼活要挣钱,推说没有假期,便渐渐没了联络。

好歹是熟人,徐方亭莫名安心几分,笑说那么巧。

“我报名好久,再不学要过期,赶紧搞搞完,”韦昊笑道,“怎么好久没在榕庭居见到你?不在那边了吗?”

“我东家搬到颐光春城,就跟过来了,”徐方亭说,“三个月了。”

“难怪,还以为你辞工回老家了。明亮有小孩我就没怎么过他那边,他晚上都要陪老婆,没时间出来玩,要不然我早该知道你搬走。”

“没有,回去也没合适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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