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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悦白破碎声音听的封凛心脏一疼,无奈说道“哭什么?外甥第一天来家里做客你就让他看笑话是吧!没个孩子懂事。”
段悦白动了动小耳朵,抬头惊讶的看了眼封凛,美丽的瞳孔上罩了一层水雾,连睫毛上都还挂着水珠,一簇簇黏在一起,懵懂的开口问“外甥?”
“不然呢?我姐姐家的孩子刚回国不来我这,还能去哪里?如果我不让管家叫你起来,是不是等我们回来你还跪在门口啊?做事没轻没重刚出院就跑过来瞎闹!”
段悦白听着主人熟悉的训斥也渐渐反应过来,所以刚才那个漂亮的少年是主人姐姐的孩子?天啊!怪不得那么年轻,而且那双眼睛细看也像极了主人,他还当着人面哭了出来,也太丢脸了吧,这是什么乌龙啊!段悦白羞愧的恨不得钻进沙发底下,不过又一想到主人没有别人就开心的恨不得飞起来,这一天的大起大落全源于他的患得患失,段悦白兴奋的滚下沙发抱着主人的小腿喜极而泣。
“呜呜……主人,我错了主人,我不该不相信您,您罚我打我好不好,您怎么罚我都行,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别不要我,我一个人在医院呜呜好难过……”
他哭的伤心,眼泪都蹭在了封凛裤脚上,封凛试着抽了抽小腿没抽出来,头痛的揉着眉心,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白白,你也不用来找我,我那天和你说的很清楚,世上没有后悔药,今天放你进来也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也不必做那些蠢事,我没有教过你再人前下跪。”
“呜呜我离不开您的,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每天每天都在想您,别不要我主人,您对我那么好现在一定是和我生气了对不对!主人,先生,我发誓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就这一次,您就当疼疼白白吧,呜呜。”段悦白哭的直打嗝,一连串的心里话都冒了出来,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既然进来了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已经打定好主意无论主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这是段悦白人生中的最后一缕光,他一定要抓住。
封凛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呲笑着说“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底气,还敢再来找我。”他说完走到沙发前,拿来段悦白的棉袄,拉着人一只胳膊拽过来,从袖子开始给人套上,还细心的把拉链拉到最上头,护住脖子,又不放心的把帽子给他扣上,才吩咐道“别哭了,跟我上山,我给你机会解释。”
“是,先生!”段悦白惊喜的抹了把脸,跟在主人身后亦步亦趋的往外走,心想,我的底气还不是您给的,哪怕您对我再狠心那么一点我都不敢再找您,可偏偏您却对我这么温柔,我怎么能放的开啊。
两个人没有驾车,一步步缕着台阶往上走,像他们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封凛走在前面,段悦白就跟在他身后,一抬头就能看见主人宽阔的背影,时隔多日,他终于又塔上了这条上山的路,当初下山时有多痛苦多绝望,此时就有多期待,段悦白做梦都想再回到封凛身边,此时恳求老天爷,能够保佑他这一次。
可能保佑庇护他的从来不是上天,至始至终只有封凛一人。
冬天的台阶上有寒气,结了薄薄一层露水化的冰碴,哪怕日日打扫上面的青苔也很滑,平日里来来往往几乎都是开车上山。而此时的段悦白看封凛的背影看的入迷,一不留神,脚底打滑差点摔下山去,封凛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紧紧攥着段悦白的手。
封凛领着段悦白回家的时候,他的外甥封成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像是多动症一样扭来扭去把沙发弄的一团糟,此时转过头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舅舅,这位漂亮哥哥是谁啊?”
段悦白害羞的藏在封凛身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少年,这简直就是变相的见家里人,结果他第一次就给人留下了这么糟糕的印象,小外甥回家会不会说啊……打住,段悦白拍拍自己胸脯,急忙叫住自己的浮想联翩,暗骂你也想的太多了吧。
封凛没回答封成林的问题,本就被段悦白弄的心情不愉悦,这又来了一个烦人精,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滚回自己房间,屋子管家都给你收拾好了,再敢弄的这么乱,就扣你零花钱。”
“舅舅好凶……”封成林赶紧站起来抱着自己零食往屋走,还回头冲着封凛做了个鬼脸,又和段悦白挥挥手“漂亮哥哥再见。”
“再…再见。”段悦白讪讪的说。
封凛直接把人领到了二楼书房,倚靠在墙上打开窗户点了跟烟,烟雾缭绕中视线也不甚清晰,他眯着眼睛嗓音暗哑叫段悦白“过来,和我说说吧,为什么来找我。”
封先生平时很少吸烟,段悦白看见的次数也寥寥可数,此时的主人有种别样的性感,又让人无端觉得危险,他战战兢兢的上前,犹豫着想跪下,封凛踢了踢他的膝盖摇了摇头。
这附近没有烟灰缸,烟灰也已经烧了一小截,段悦白双手合十伸过去想让主人把烟灰弹在自己手心,封凛隔着烟雾打量着他修长笔直的手指,看见了他无名指上那枚闪光的素圈,直接把烟灰弹在了地毯上。
段悦白咽了咽口水,两手
', ' ')('紧张的交握,准备着措辞。“主人,我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您明明警告过我不要去见段悦心我还是去了,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事后还选择了最笨的方式,我从没把主奴关系当作游戏,是因为我太在乎了,才不敢让您知道,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您,更怕您嫌我脏,我更不该想不开伤害自己,我犯了很多错,辜负了您的信任,白白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求您给我一次重新跪在您脚下的机会。”
封凛把烟头暗灭在窗台上问他“我是什么老古董吗?还是你觉得我有喜好处男的情节?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意这些?”
段悦白急忙解释“不……不是您,这不一样,我的行为就类似劈腿和出轨,我当时觉得自己不可原谅,您不知道,我一直觉得配不上您,所以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可是您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没有想自杀,只是想您想的心脏好痛,只能这样转移注意力。”
“这并不是你的错段悦白,喜欢也不是用配不配来衡量的,此时结果就是你我已经解除了主奴关系,所以你还会自残吗?段悦白。”
段悦白被那句解除关系弄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心痛说“如果这是主人的要求,那我不会再做了……”他语气中的颤音太过严重,里面饱含了痛苦和委屈。
封凛却突然抓过段悦白的左手,模棱两可的问了句“是因为戒指吗?”
“什么?”
封凛按住段悦白手上的戒指,用两根手指转了转,又问了一遍“是因为戒指吗?因为我没有把戒指收回来,所以让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吗?很抱歉。”他口中说着很抱歉,用两根手指一点点拿住戒指往出拽。
段悦白看着一点点脱离手指的素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吓的脸色煞白,手脚冰凉,不停的摇着头“不,不,不是的。”
封凛从他手指处摘下那枚戒指,放在手里用大拇指弹起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又稳稳接住,看着段悦白的眼神冰冷而没有一丝温度,他说“很抱歉,但是这枚戒指你早该还我,现在它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书房里的窗户开着,外面的冷风徐徐吹过,房间外的空地对应着的是碧蓝色的游泳池,此时天气转凉已经很久没人进入过,段悦白就眼看着主人把那枚戒指随手扔进去,滑出一道好看的抛物线,段悦白瞠目欲裂,突然痛苦的尖叫一声“啊啊啊!!!不要!”眼泪霎时流了满脸,他整个人顺着窗户就要往外跳!
封凛急忙拉着他的腰带,冲动下的段悦白爆发出了远高于平时的气力,封凛废了一番力气才把人拉回来,心有余悸的关上窗骂道“你找死吗!”
段悦白整个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不停的揪着衣领,像是要喘不上气,嘴里念叨着“戒指呜呜……戒指没了,我要去找戒指…”那是他私藏的最后一样属于主人送他的礼物啊,没了,什么都没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他有一瞬间痛的恨不得去死,泪水一滴滴馅落在柔软的地毯。
“要戒指干什么?”封凛心疼的问他。
段悦白抽噎着说“那是您送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握着它我还能留着念想,呜呜呜……没了,我想去找,主人,让我去找吧。”
封凛把段悦白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无可奈何的擦去他的眼泪问道“做错事就知道哭!我还在这呢,留什么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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