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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行看到陆绻看着他的裸体流鼻血,骂了一声“操”,赶紧走回衣柜拿条短裤套上。
遮住了精神奕奕的小伙伴后他将陆绻从收衣筐里拎出来,把一脸垂涎的小流氓拎到门口。
打开门就要把陆绻扔出去,一开门却猛地又把门合上了。
“陆明决怎么在外面?”
靠着门板的陆星行惊讶极了。
这还是陆明决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他听见陆绻软软“嗯~”了一声,陆星行赶紧摁住他嘴巴,“别叫!”
“陆星行,”听见陆明决在外面敲了两下门板问,“方便说几句话吗?”
“嗯~”陆星行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答又听见陆绻嗯哼了一声,狰狞地警告他:“你再说话我收拾你!”
“陆星行?”陆明决在门板后面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没多想,说,“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在书房等你。”
说完皮鞋声渐渐淡去。
“你这小畜生。”陆明决走后,陆星行把陆绻拎起来打算教训他,却看到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陆星行看到自己的床头灯,那是一个圆形的奶白小灯,可以拿在手上。
看到陆绻一脸渴望,陆星行简直要气笑了:“闯人房间你还想顺手牵羊?”
就见陆绻把手举起来,虚握着什么东西抓了抓,然后可怜地看着陆星行。
“没门!”陆星行恶狠狠地拒绝他,但是看到他眼睛发亮的样子心底又烦的不行,走过去把灯光球塞到他手里,赶紧打发他出去。
把陆绻扔掉后他换了衣服,出门去找陆明决,两人虽然同住了十年,但这还是陆星行第一次进陆明决的房间。
陆明决的房间是严肃冷淡的蓝黑色,让人觉得拘谨沉重。
几个主卧都是差不多的空间设计,陆星行走过客厅往左的房间便是书房。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让他进去的命令。
进去后,陆星行看到宽大书桌上的笔记本还亮着光,但陆明决没有坐在桌子前,旁边窗户明亮,高大身影逆着光给人压迫感。
“来了。”陆明决转过身对陆星行说。
“找我什么事。”陆星行站的不远不近。
陆明决的指节叩在桌子上,陆星行低头看到桌子上的资料,拿起来开始浏览。
陆明决说:“公司有个职位,跟你的专业对得上,希望你能来。”
陆星行看着上面的信息,陆明决虽然说的是职位,但里面却分了一些陆明决自己的股权在里面。
陆星行问陆明决:“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决上前两步说,“星行,过去我和小景都没管你,陆叔叔去世的时候你还没过17岁的生日,如果你不介意,这份算我迟了四年的生日礼物,”他把合同推到陆星行面前,缓声说,“也当大哥给你满二十岁贺个喜。”
那合同沾到陆星行手指的时候,陆星行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陆明决放轻松些说:“虽然说是入职,但也是挂个名而已,家里不需要你做什么,你愿意来吗?”
他说着边观察陆星行,发现陆星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继续游说:“毕竟我们都是陆叔叔领养的,本就同为兄弟……”“可以。”
突然听到陆星行的声音,陆星行抬起头,像是有点难过又像是有点开心,最后他低声说:“要是需要做什么的话,我也可以。”
听见他这么说,陆明决的表情更和缓了些,他拍拍陆星行的肩膀说:“你愿意接受就好了。”
陆星行的表情一软,还未来得及扬起嘴角他听见陆明决继续说:“毕竟我们都是陆叔叔领带的,本就和小绻同为兄弟,你要是愿意和陆家和解,以后就让陆阳泽别耍小手段了。”
哗的一声,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底,陆星行眼瞳震动。
过了一会他低哑开口:“你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吗?”
看着陆明决冷淡的眼瞳,他将合同举到陆明决面前质问:“你是为了讨好陆绻才来找我的吗!”
他后退一步,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对陆决明说:“你觉得把我拉拢起来我就会让陆绻坐好继承人的位置,你把我叫回家看管,你用股权来收买我……”
他突然发现还有更多,他终于明白,他对陆明决大声质问:“你甚至觉得!陆阳泽做的事情是我指使的是不是!”
房间里回荡着陆星行的质问,而陆明决在用尽了怀柔政策后表情重归冷肃,他说:“你和陆阳泽从小关系要好,你觉得如果没有你,他会使小动作吗?”
他看陆星行生气的表情退步道:“如果你觉得这个条件不合理,我们可以继续谈,只要你能让小绻……”
“够了!”陆星行截断陆星决,他再度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冷静的愤怒他说,“我不屑于跟你们争,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将合同在陆明决面前洒下说:“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收手后他转身就走,走出
', ' ')('几步停下他站在原地说:
“你们陆家几兄弟,真恶心。”
很快传来门板被大力摔合的声音,陆明决看着陆星行的背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某餐厅里,陆阳泽正在等陆星行,为了约到陆星行他打了几百个电话,半天终于看到陆星行走进包厢的身影。
“表哥表哥,这里。”
陆阳泽热情地上去带路,拉着陆星行兴奋地说:“表哥我跟你说,我发现了陆绻的大秘密,上次没撂倒他,这次证据铁铁的,表哥你不用做什么,一切我来就行,这次一定能把他……”“陆阳泽。”
陆阳泽正兴奋着,突然听见陆星行很平淡地唤了他一句,不同于以往的训斥和调侃,平静得让他心惊,他看向陆星行,怯怯问说:“表哥,你怎么了?”
陆星行说:“阳泽,不要再调查这些了。”
陆阳泽闻到陆星行身上的味道,说:“表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陆星行没有回答他,说:“阳泽,你这样调查,陆家不会放过你的。”
陆阳泽说:“我不怕陆家报复。”
陆星行摸摸表弟的头说:“阳泽,陆绻是无辜的,我也很早就从你们家搬出来了,你不必做这些,你也不必,”他顿了顿说,“总是联系我。”
陆阳泽急说:“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星行拍拍陆阳泽的肩膀,拿开他的手,没有落座转身走向门口。
“表哥?”陆阳泽看着陆星行往外走他急唤,“表哥,表哥,表哥!”
看陆星行离开得决绝他重声大喊:“陆星行!你是被人欺负惯了吗!”
陆星行停住了脚步。
陆阳泽愤怒道:“陆星行,你忘了陆家对你是怎么对你的吗!陆明决和陆封景有没有把你当过兄弟?陆海有没有把你当过儿子!”
陆阳泽说:“陆海死了,他的财产陆明决一份,陆封景一份,你和其他亲戚加起来只一份,现在陆绻回来了,全部财产归他一个人所有,你打算被人欺负一辈子吗!”
陆星行停了一会后,径自走出去。
陆阳泽怒问:“陆星行!没有人把你当兄弟,你要给陆绻当一辈子的替身吗!”
回应陆阳泽的是包厢的摔门声,陆星行的身影消失后,陆阳泽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掀翻。
山路上越野车雷霆震响,气缸因为超高速驰行轰隆声鸣,头盔内呼吸粗重,酒精味发酸,陆星行将头盔用力扯掉,薄金属在路面上磕出火花,超速车身在绵长山道上划劈出一道孤独的身影。
冷风尖锐打在陆星行脸上,凛冽刺骨吼得他的脑袋嗡鸣不断,不太清醒时脑子却清晰浮起某段记忆。
十岁的孩子被大人领到房子里,大他七岁的少年吼着对他说:“滚出去!”
少年摔了许多东西,对着大人咆哮说:“让他滚出去,我没有弟弟,让他滚啊!”
他无措地站在大人旁边,慌乱时看到少年旁边另一个小一点的少年愤恨盯着他说:“我只有一个弟弟,我死都不会接受你的。”
他们身体力行地表达了他们的厌恶,让他在宽大无比的家里没有一点容身的地方。
他们的脸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当时的厌恶像刺青一样扎在他的身上,在他的灵魂里落下了丑陋的印记。
山风很大,骨头随着车身嘎吱作响,很多个极速转弯都惊险无比,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到悬崖海浪里去。
陆星行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脑袋嗡鸣不止,地板在他的视线中不断摇晃,他扶着楼梯攀上二楼走廊,在走廊上,他看到一颗小球咕噜噜地滚进了他的视线,正停在他的房间前。
他抬起猩红的双眼,在天旋地转中他看见陆绻追着灯光球走过来,握着灯光球站在他面前。
看着那仍有三分相似的眉眼他眼中闪过恶光,一把抓住陆绻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陆绻还在疑惑男人身上完全变了味道,就被蛮横扯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房门外灯光球咕噜噜地滚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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