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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行后背狠狠撞上墙壁,他看向陆封景,手背擦着唇角嘲讽地说:“来找我算账了吗。”
陆封景的眼眸很锐利,凛冽的眼神让他斯文的形象箭弩拔张,比平常更冷的声调给人沉重压迫感,他摁着陆星行的肩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陆星行肩膀一沉,看着第一次对他露出明显愤怒的陆封景嘲讽:“知道,因为我碰了陆绻。”
陆星行的话一出陆封景的唇更是抿紧,攥着肩膀的指节都泛着白,他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陆星行,我打你,不是因为你碰了他,如果他喜欢的话,我允许别的男人和他亲近,但是我不允许别人轻贱他!”
陆星行还未被陆封景的气势震慑就已经被他近乎变态的宽容所震撼,他问陆封景:“只要他喜欢,你甚至可以允许他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吗!”说到话末也有生气了。
陆封景淡淡说:“只要他喜欢,我可以给他一切。”
“疯子。”陆星行看着陆封景后退半步。
陆封景不理会陆星行怎么看他,他说:“我只问你,你能不能好好对待他。”
这个问题对陆星行来说有点沉重,因陆绻而起的对陆家的怨气,在不太清醒的时候和陆绻肌肤相亲,肯定的回答代表他要放下对陆家的怨恨,从和陆封景陆明决对抗的一方到成为陆绻的顺从玩宠。
陆封景看着陆星行久未回答,低声道:“没想到你对陆家的怨气这么深。”
这句话掠起陆封景的伤痛,自己的不公从不被人在意,他咬着牙说:“十年不理不睬,现在要我和你们结为同盟,我不乐意。”
他看了一眼门板说:“我是碰了他,你要算账找我来就是了,要我给他当玩具,我不会顺了你们兄弟的心意。”
陆封景皱眉说:“难道非得为了我和陆明决辱没他,你自己心里没有个选择吗。”
“选择就是我不会和你们一起疯!”陆星行喝道。
他心底的情绪他还没理清楚,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陆封景上门来的意图,他说:“你不也是知道我不会负责所以才过来的吗,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不可能对他负责什么你何必多此一举,陆封景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他指着门板说,“碰他是我一时糊涂,我根本不喜欢他,以后我也不会再靠近你们陆家几兄弟半步!”
说完之后,他听见门板嘎吱的声音。
回头望去,被吵醒的陆绻站在门缝处,愣愣地看着他。
“犬犬。”陆封景看到陆绻听见了陆星行的话,急过去抱着他。
陆绻被二哥抱着,眼睛却直直盯着陆星行看。
陆封景抱着弟弟僵硬的身体,怒视着陆星行,希望陆星行给个交代。
他们都看着陆星行,但是陆星行只是攥了攥拳头,转身下了楼梯。
“犬犬没事的。”陆封景把陆绻压在怀里,又是拍他的背又是摸他的耳朵,像是要把那些不好的情绪赶出去。
“他会回来的,二哥不会骗你的。”
陆绻没说什么,只是把脸埋在陆封景怀里,安静地垂下眼睫毛。
被遗弃的情绪没有在陆绻身上留下太多刻痕,几天之后他像把陆星行忘了一样,又开始一个人玩,在客厅刨沙发,把灯光球放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犬犬,”陆封景拿着小托盘走过来,伸手去抱地板上的陆绻说,“哥哥抱你。”
陆封景抱着小腰陆绻抱着小球,陆绻回过头去看二哥,陆封景很快就读懂陆绻表情里的信息,他现在解读陆绻的表情可以达到90%的正确率,他很快就知道陆绻是在问:抱我干什么,我想在地板上。
陆封景把人抱到沙发上说:“过来喝点营养剂。”
听到是营养剂,陆绻顿时整个人扭动起来,激烈地反抗。
“别动!”陆封景低呼,他差点把人给摔了。
陆绻还是挣扎,他最讨厌喝营养剂了,每天一次的噩梦,有时候掺在奶里骗他喝,有时候刷在小鱼干上面,这次终于打算正面上了吗。
陆封景也知道弟弟讨厌这东西,但是弟弟身体太孱弱了,他把挣扎不断的弟弟摁在怀里,拿起一个白瓷小碗说:“喝一口,一口喝下去就好了。”
陆绻喉咙里嗯嗯地叫着,看着那越逼越近的小碗瞳孔震动,当那冰凉的瓷碗碰到他嘴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闷叫一声整个身体大幅度扭动,在陆封景怀里扭成麻花,陆封景一个抱不稳瓷碗也被掀翻,淋了自己一身。
陆封景看着自己褐色的上衣,无奈地将碗放下去,又拿起一份营养剂。
和弟弟斗智斗勇的他早就准备好了planB,一碗喝不下去就再喝一碗,可惜陆绻还是不配合,虽然很愧疚但就是不肯喝,在二哥怀里撒泼打滚。
“就喝一口。”陆封景劝道。
陆绻闷叫着在陆封景怀里又磨又蹭又拧又转,整个人扭成一个小陀螺,扭得陆封景没办法,怕他整个人滚下沙发,只能缴械投降说,“好了好了,不喝了。”
刚把
', ' ')('碗放到桌子上,就看到一只皮肤白皙的大手将碗端起来,弟弟也被人扯过去。
陆绻身体突然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拎到一个怀抱里,眼睛被捂了起来。
一只手指撬开他的齿关,头被迫往后仰,一股液体流进嘴里,仰着头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吞下去后讨厌的药味弥漫开来。
“嗯!”他挣扎着闷叫起来,露出尖锐的虎牙要行凶,很快一颗奶糖塞进他嘴里,奶味顿时压制住了难闻的味道,他的声音也低了起来,嗯嗯哼哼地吧唧吧唧。
陆封景看着一顿行云流水操作的陆星行,说:“回来了。”
陆星行看了陆封景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把陆绻往身上提了提。
陆封景看弟弟在陆星行怀里伸了个懒腰,说:“想不到你对付小孩还挺有一套。”
陆星行心底直觉陆封景幼化了陆绻,但又觉得陆绻让人很难将他当成年人看,淡淡说:“收拾陆阳泽习惯了。”
陆封景知道陆星行父母故去后就在陆阳泽家寄养,这也是为什么陆阳泽这么听陆星行话的原因,点点头,嘴角露出浅淡笑意。
又说:“今天我要出门给家里几家比较重要的公司做风险评估,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小绻吗?”
陆星行看药效发作陆绻已经昏昏欲睡,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陆封景擅长给人台阶下,他对陆星行说:“小绻虽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他的心思其实很敏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就忽视他,这个灯光球是你送给他的吧,”
陆封景将灯光球放到陆绻怀里,陆绻睡着但是条件反射的抱紧了球,陆封景摸摸陆绻的额头对陆星行说:“球被他摔坏了,希望你能把点它点亮。”
陆封景说完之后拍拍陆星行的肩膀,起身去换衣服。
陆星行没有回应陆封景的话,他低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陆绻,怀里的人看起来比同龄人略小,脸蛋稚气未脱粉雕玉琢,他和小时候长得还是很像,像是一个娃娃把身上的每一点东西都放大了,除此之外没什么改变。
不管怎么呵斥他戳伤他他都不记仇,就像是真的小孩子一样懵懂无知。
陆星行弯腰把额头贴在陆绻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像是对谁妥协了一样叹了口气,将陆绻抱到自己房间。
陆星行正在修灯光球的时候听到手机来电提醒,他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喂。”
一边接电话一边将修好的零件组装起来。
电话那边是好友季风低低的笑声,带着恶趣味的口吻说:“陆星行,你胆子好大啊。”
“什么事。”陆星行反复摁着开关看亮度是否稳定。
好友说:“把直播的摄影机当做道具,做爱的视频都传到公司的电脑终端来了,陆星行,你直播不搭档不乱搞男女关系的独美人设还要不要了?”
陆星行听了季风的话,骂了一声操,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自己书房,一看摄像机居然还亮着,那几天前和陆绻的那一场也肯定是躲不过的,他知道季风正在电脑前看着他,手心捂住摄像头像是在怼季风的脸,把开关关了。
他能听到季风的笑声,在电话那边说:“那晚我们说给你开生日趴你还说不要,原来是自己已经吃得很饱了,这个视频要是发布出去估计你的粉丝就爆炸了,上次的直播事故已经在社区传开了,很多人不能接受你和别人互动。”
陆星行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
无论是恋爱还是约啪都会让陆星行的哥哥人设绝对崩塌,季风威逼利诱道:“但是如果你能提高一下直播的频率,我也不是不能把视频销毁。”
季风既是同事好友,也是公司的股东。
就听见陆星行说:“发出去吧。”
季风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发出去?”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最垃圾的选项,连公关都不要了。
陆星行说:“季风,我可能疯了。”
季风眼神动了动,当初他谈恋爱的时候陆星行就说他疯了,他当然知道陆星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季风说:“你掉坑了?”
陆星行不答反说:“季风,帮我开个临时直播吧。”
季风脸色凝重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陆星行摸着灯光球的圆滑球面说:“季风,我打算退圈了。”
……
陆星行挂了电话后回到陆绻房间,床上的人睡着有时还会咂嘴,他把灯光球放在陆绻床边,想去直播又放心不下,将人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轻手轻脚抱向自己房间。
在陆星行刚好抱着陆绻进房间的那一刻,陆明决走上二楼台阶。
陆明决只是回来拿点资料,他笔直往自己房间去了。
当他在书柜寻找文件的时候,外面有两个下人进来打扫卫生。
他没出声,在一排排整洁明了的文件夹上面搜寻想要的东西。
外面的人自然也不知道他也在,扫着灰闲聊起来。
', ' ')('一人说:“话说小少爷回来之后家里热闹了许多。”
陆绻的名号一被提及,陆明决不自觉分了点心去听。
另一个人说:“虽然如此,你不觉得家里的氛围很是奇怪吗?”
“我觉得挺好的呀,三少爷回来了,二少爷也不那么低沉了,就是大少爷总是不在。”
另一个人说:“你不觉得二少爷对小少爷很奇怪吗?”
陆明决在文件日期上游移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滞,先前的下人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说:“小少爷回来后,大家都想和他亲近,但是快一个月过去了,居然还没人能跟他搭上话,他的衣食住行全是二少爷一手操办的,从早到晚带在身边。”
“二少爷小时候就疼小少爷,兄弟俩待一起也不稀奇吧。”
“但是三少爷和小少爷也很奇怪。”
先前的人问:“什么意思?”
另一个人说:“那天有人看到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吵架,吵得很激烈的时候小少爷从三少爷房间里走出来,二少爷和三少爷就都不说话了,三少爷也好几天没回家。”
先前的人说:“哎哟,为什么吵架,这真是……”她们边说着边惯性走进书房,一进书房顿时大惊失色,“大少爷。”
陆明决挺拔地站在书柜面前,看着她们淡色眼眸是冷静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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