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轩在二十三岁生日当天,被他老子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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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点惨——确实是很惨,在人生一年一度的小喜事面前被当头一棒招呼得鼻青脸肿,甚至无家可归。
他扯紧羽绒服,呼出一口白气,点开手机打算叫网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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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深夜,司机难约,更何况他家住在郊区别墅,放眼一望空荡得看不见城市边缘,得提高价位才约到车,在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水逆的日子里,显然是撞不上好运。
屏幕上的圈圈转了又转,并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褚轩抬头瞧了瞧天,无云,几颗星子闪着细碎的光,明日大抵是个艳阳天。
他叹着气,踱步寻到灌木丛旁的长椅坐下,准备在此凑合一晚。
失策了,没把车钥匙带出来。合衣躺在长椅上时,褚轩想,旋即他又想起来,他那豪华跑车停在了别墅旁的车库,没有遥控打不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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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躺着,一边手臂被压着,衣袖上的扣子膈得慌,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世界翻转九十度,从长椅上能瞥见窸窣晃动的草丛。
褚轩沦落至此境地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出柜,家中老太爷大怒,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追着他跑,颇有几分年青时的风采,混乱间心软的母亲赶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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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到底迂腐陈旧——哪怕国家早已通过同性婚姻法、街头经常掠过游行的彩虹旗——有些人依然固执坚守着传承香火的旧念头。
褚轩调整了好几个姿势,都不算舒服,干脆一股脑坐起身,盯着草丛沉默发呆。
他睡不着。
不久前的争执太激烈太尖锐,现在仍吵的他脑仁疼。
褚轩高估了他家人的容忍度,当最温柔的母亲都投以不理解的眼神时,他就明白,自己开门见山的坦白注定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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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晃动的频率忽然停止,一个人“蹭”地从中冒出,头上还粘了片绿叶。
褚轩吓了一跳,暗忖是哪位行为艺术家造访他家老宅,悄悄潜伏意欲图谋不轨。
他试探的说:“大师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