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地被带下了楼,到了广场上满耳朵都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别冬也顾不上觉得尴尬,人那么多,冷峯拽着他的胳膊,两人混在人堆里跟着转圈,跟着前前后后的举起手又放下。
渐渐别冬已经能跟上节奏,拢共就那么几个动作,胜在节奏鲜明氛围好,冷峯一直在他旁边,人群那么挤,别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没跟自己挤散的。
这里依旧是高原,海拔比梨津高,空气也更稀薄,别冬两首曲子下来已经稍微有点喘,冷峯把他拉到队伍边缘,附耳大声说:“别跳了,慢慢跟着走几圈,缓一缓我们就回去。”
两人跟着欢快的人群转圈,别冬觉得还是下来活动活动的好,现在他身体很暖,整个人都觉得很通透,很舒服。
好像冷峯总是对的,说什么都是对的。
再回到冰冷的房间,他也觉得没那么冷了,过了不多久楼下的锅庄也散了场,四周回复万籁俱寂,冷峯把取暖器开到最大,放到两人床的中间,然后互相道了晚安。
别冬很快沉沉睡去,半夜却被尿憋醒了,他犹豫了好一会要不要起来,这会掀开被子实在需要勇气,但不起来估计下半夜也别想睡了,别冬狠起心,一鼓作气掀开被子,拉开房门一溜小跑着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前后不过一分钟,再回到床上时,好不容易睡热的床已经冷下去了。
别冬连打几个喷嚏,觉得这被子冻得跟铁一样,越睡越冷。
旁边床上的人动了动,冷峯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醒,问说:“冷吧?”
别冬含混“嗯”了声,把被子卷得更紧了些。
“过来睡吧,我这边暖和。”冷峯说。
别冬犹豫,没动,冷峯又说:“记得刚跟你说过什么?照顾你的时候别犟来犟去,浪费时间。”
别冬悉悉索索地起身,冷峯说:“被子一起抱过来。”
两床被子叠盖着,这床只比单人床略宽一点,两人只好挤着,很快别冬就缓了过来,他也顾不得整个人都跟冷峯贴在了一起,暖烘烘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上次上演过的情形再次出现,但这次别冬没再大惊失色,明明醒了,反倒装着还没醒,甚至嗅了嗅冷峯脖颈间的味道,这人的味道不讨厌,也是暖的,像一块半融的焦糖。
他以为只有自己晨起有生理反应,没料这会隔得这么近,他的腿稍微动了动,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一愣,跟着整个人都红成一只大虾。
冷峯这个年纪也会有?别冬心想,他都28,29了吧?怎么还这么……
没法装睡了,别冬把被子打开透了会气,叫了声“峯哥”,然后看了看时间,还早,才7点半。
“没冻感冒吧?”冷峯手背贴过来,感受了下别冬额头的温度:“半夜衣服也不穿就跑出去,回头再给冻病了。”
别冬也不辩解,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一下触碰到的震惊中,不仅震惊于冷峯跟他一样的有反应,还震惊这触感跟自己的很不一样。
全方位的不一样,但要细想,别冬没法细想,他只想快点起床。
同时心里又想,以后还是不要再睡在一起了,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但是,别冬自己也说不出来,他总觉得这样不好,具体怎么样个不好,好像自己能抓到那个答案的边缘,但待仔细去想的时候,它却又飞走了。
总之就是不好,老是跟一个男人ca枪走火的,简直太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冷峯:28、9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请知悉。
第33章 只有一只睡袋?
在小镇上吃完早饭,又闲逛了一会,银行才开门。
冷峯取了六万块钱给别冬,别冬说:“不是五万吗?要不了这么多吧?”
冷峯淡声说:“总得预备着点余粮,你拿着吧,后面路上要有什么花销,也都从里头出,多了总比少了好。”
别冬于是仔细把钱收好,出来这一路,除了第一顿饭别冬坚持买了单,其他时候的吃住都是冷峯付的钱,虽然也花不了多少钱,但别冬也都记在了账本上,说这些花销应该他和司放来付,冷峯还笑他,斤斤计较,一副要跟人绝交清算的样子。
又笑他,小兔崽子,你这个德行,以后结婚了万一要跟老婆离婚,照你这么算法,能把人气死。
别冬只犟着回了句:“我不结婚。”
冷峯开着车,抽着烟,车窗开了半边透气,闲闲问:“干嘛不结婚?”
别冬却说:“为什么要结婚?”
冷峯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他,而后似想了想,说:“是啊,为什么要结婚?我不知道,没人知道,大家都觉得应该,但不知道为什么。”
“你也觉得应该吗?”别冬问。
又过了一会,冷峯像是笑了笑,带着股自嘲说:“曾经觉得应该,很快反悔。”
别冬不说话了,想起早前江沅说过冷峯似乎有过未婚妻,还被怒骂为“防火防盗防冷峯”,想来不是个愉快的故事。
“那现在呢?”过了会别冬又问,虽然不知道冷峯的过去,但对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好奇。
冷峯却说:“你要是问我感情方面,可能我没有太多想法,我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对恋爱也没有太过浪漫的想象,跟沅儿不一样。”
别冬觉得自己更不懂,什么是恋爱,什么又是浪漫,他只知道父亲曾经是很爱母亲的,但父亲也并不擅表达,爱一个人,就是对对方好,他只有这种朴素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