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有他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轻响。
楼下,还遗留着昨夜的烂摊子尚未收拾。鲜花、气球和飘带还在,骨碟和蛋糕也都堆在桌面上。周萱赤着双脚,一手勾住梁津的脖子,待她发现餐桌旁遗留着她的荷叶边小碎花围裙、小黄鸭拖鞋,甚至椅子坐背的位置挂着她昨天穿的纯白小胖次时,恨不得当缩头的小鹌鹑。
她一时都有些记不清楚,小胖次是她昨夜主动脱下来的,还是梁津低声哄诱着她脱掉的。不过结果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脱掉了。
自然而然地,梁津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贴身衣物上。站在白日晨光里,相较于女孩的羞愤,他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他对昨夜所遗留的一切痕迹,都坦然地、全然地接受。他醉心于和她肌肤相贴。
他将她放在椅背上,让她赤脚踩在舒服柔软的座椅上。也就是她赤足踩着的位置,在昨夜承受着他们二人的重量。想到这里,女孩脚趾头缩了缩。不得不说,昨夜的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她正好醉了;他正好穿了带着鳄鱼皮带扣的西裤,只要将皮带扣从扣眼中褪出。而她穿了直筒式的热带芭蕉水果印花睡裙,只要撩起裙摆。
周萱扶着椅背,转身坐下,两条腿垂下来。可能是因为昨夜运动发力的缘故,她大腿是酸的,上臂的肌肉也发酸。
餐椅有些高,她的小脚垂在半空中,越发显得玉足柔嫩莹润。女孩正揉着发酸的胳膊,忽然脚底一热,低头一看,却是梁津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小黄鸭拖鞋一左一右地套上。
他半跪在她面前,头微微低着,他触地的膝盖自有一种虔诚感,就好像她是被他高高捧到天上去的公主。
“我自己穿就行。”她讷讷地说,想要把脚缩回来。只是拖鞋到底套上了。
“好了。”梁津低声。
女孩转眼看到桌上摆的早餐,两份鸡丝白粥,豆浆和油条。
“刚刚徐叔进来过?”她问,声线含着一丝紧张。要是徐正阶进来看到这乱糟糟的、旖旎的一切,她会想晕过去的。
“没有,早餐是他放在门外的立柜,我去拿的。”男人沉声。
要说昨夜布置得有多精美华丽,今天收拾起来就有多费功夫。两个人吃完早餐,梁津正想一键打电话给徐正阶,安排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这儿,却被女孩拉住了袖口。
“别嘛。你看,每次我们都是找人收拾,都没有一起收拾过家里。”周萱说。
要一起收拾家里,才像一对夫妻。
印象中,她爸她妈,都是她妈张静女士拿着鸡毛掸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她爸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但是,安然伯母和伯父就不一样。他们两一个拿扫把一个拿拖把,把家里收拾得汤清水利的。
“好。都听小萱的,你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梁津看着他的小女孩,笑了。
似乎平淡生活中细水长流的画卷,就此铺开。生活有它轰轰烈烈、冰戈铁马的一面,也有它如水柔情的一面。梁津从未触碰过的烟火气,终于在他30岁生日这天,到达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