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知抬眼,眸光冷冽:“让开。”
阿满身子一僵,无声对峙片刻,咬着牙到底往旁边让了。
傅凛知从她的态度里窥见了异样,动作有些急,等瞧见虞甜安安生生躺在榻上,这口气才松了下去。
可是刚松没多久,他便瞧见虞甜过分苍白的脸色,眉头狠狠一皱,脸色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阿满没料到他如此敏锐,张了张嘴,故作茫然:“什么怎么回事?”
傅凛知凛冽的视线射过来,冷声道:“少装蒜!”
他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阿满咬了下唇,没支撑多久就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垂下眉眼:“她身体里的毒发作了。”
傅凛知神色一怔,眉心紧蹙,不悦地开口:“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阿满轻嗤一声:“姐姐为什么不说陛下不知道吗?还不是怕您担心!”
傅凛知动作一滞,脸色覆着一层冷意:“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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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手帕,大夫替虞甜诊过了脉,皱着眉头摇头叹息:“此毒着实古怪,老夫生平闻所未闻,实在是有心无力。”
见傅凛知脸色难看,季明轩硬着头皮开口:“大夫,您看看能不能开一些缓解疼痛的药,让她稍微好受些。”
大夫想了想,点点头:“那老夫尽力而为,不过这毒还是拖不得,拖得越久,于人体的损害越大,还是要尽快找到解药才是。”
“有劳大夫。”季明轩尽职尽责把大夫送出门。
傅明礼走到床前,望着神情恬静,面色苍白的虞甜,紧紧攥着拳头才没让自己表现的太失态。
他不知道,原来她私底下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这样说来,她受制于人,不得不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而他之前非但不知道,还对她百般警惕和怀疑。
傅明礼眼里浮动着细碎的光,扭头看向傅凛知:“父皇,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傅凛知淡淡瞧了他一眼,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有。”
“是什么?”傅明礼黯淡的眼眸倏地亮起。
前者眸光微动:“只缺一味药,名为赤莲草。”
“那就派人去找啊。”傅明礼语气有些急。
话音刚落,就收到自家父皇递过来的幽凉目光:“你以为是那么好找的吗?若是如此,朕早就……”
他不动声色抿了下唇,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深邃眉眼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郁色。
这话一出,傅明礼也意识到这药恐怕十分难寻,不然依着父皇手底下那些人的实力,不可能找不到区区一味药。
他哑了哑声,一颗心又坠入了谷底。